仿佛气急了一般,龙雅的呼一就急促了起来,垂看着清澈倔的猫微微眯起眸。然后,他突然伸手住少年尖细的頜,凑过去轻轻笑:“你听不懂我就再说得明白一,我,不想再和你一起生活了。”
挥手拍开对自己伸来的手,龙雅摇发一阵乾涩的轻笑,朝后退去。一直退到卧室门,他眯看着那双紧盯自己不放的,几乎哽咽般的笑:“小不,有时候你真的很残忍……你这样我……有意义吗?”
“不要再说了!”不愿去想像龙雅当时目睹的到底是怎样一幅惨状,少年挣扎着捂住耳朵,想要阻止那恶般轻笑的声音继续往耳朵深鑽,咳得难以成言。直到龙雅微微放松了钳制,他努力睁大被泪模糊的双,希望能看清楚龙雅此刻的表。但对方逆光站着,看过去只能看见如黑暗般笼罩着的阴影,听到的只有压抑着的沉重息。轻颤着碰还停在颈间的手,觉到剧烈的颤抖,他轻声:“不要在意了……都过去了……”
外面的天空仍是阴云密布,刺骨的寒风夹杂着冰冷的雨丝扑面而来,让的瑟瑟发抖。茫然四顾,发现偌大的世界竟不知何可以前往,少年笑了,笑得一抹晶莹再次溢红的眶。像踩着棉花一样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前走去,在踏上楼梯的前一刻,所有的事在他前消失,变作无边的黑暗将他包围。
看龙雅也不回的甩上房门,少年艰难的坐起蜷缩成团,将苍白的面孔埋在双臂间无声的哭泣。是啊,没有意义,不是在四年后不顾一切的回来找他还是和他一起生活,都没有任何意义。唯一的收穫就是知了龙雅恨他,恨他毁了原本平静的生活。
不理会后传来的重重摔门声,少年从地上爬起来,去厨房倒了杯冰。先自己灌了一大降低的度,然后走过去递给眉紧蹙的龙雅,小声:“喝一,去睡一觉。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不会丢你的。”冷漠沙哑的声音听得少年很难受,但他依旧固执的伸手去扶龙雅,把他拉向卧室的方向,自己却好几次因为烧的眩晕差跌倒。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确不应该是现在这里的人。直树说得对,只要他不在龙雅面前,龙雅就不会因为看到他的脸而想起那些不愿想起的惨痛经歷,就会好过一吧。原来,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每一天对龙雅而言都是沉痛的折磨,是他又一次在龙雅还未平復的伤疤上狠狠刺了一刀,他对此还一无所知。
深一气,他笑:“我不想再看到你,看到你我就会想起老爸老妈是怎么样死在我面前的。你没见过吧,他们被侧翻的货车死死压在前座上,耳鼻里全是血,然后就这么一直盯着我,盯着我,还在对我笑,对我说没关係,不要在意……我怎么能不在意?是我害死他们的,是我害你家破人亡,你告诉我要怎么才能不去在意?”
推开少年紧挽着自己的手,龙雅已无醉态,环抱着双臂靠在餐桌边冷冷注视着困惑的猫,沉声:“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现在,立刻给我去,想去哪里随便你,不要在我面前晃就可以了。”
微微掀起看了少年,龙雅底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默默坐起来就着他的手喝了,漠然:“你怎么还不走?钱不够吗,你把钱包一起拿走好了。”
底飞闪过一抹受伤,少年咬了咬嘴唇也不去接话,只是又一步上前抓住龙雅的手,仰看着对方暗沉的,再一次调:“你喝醉了,我要照顾你,我是绝对不会丢你的。”
疼得仿佛要炸裂了一般,龙雅用力甩了甩,想让混沌的大脑清醒一。前不断浮现着父母血肉模糊的,夺去了他好不容易找回的一丝清明,让他一把掐住少年细瘦的颈脖将他倒在沙发上,唇角一咧,:“好,你想听我就告诉你,听完就给我。”
忍受着被铁钳般的手指紧着脸廓传来的疼痛,少年不语回望着冰冷的琥珀眸,沉默了许久之后慢慢伸手抚摸龙雅紧拧的眉心,轻声:“如果真那么恨我,就说来,你会好过一。”怎么样都好,他就是不愿意看到这个人明明那么痛苦还要每日装笑脸的模样。
“对不起……”对着紧闭的房门反復呢喃着只有自己听得到的话,少年乾胀的双,将一片狼藉的客厅收拾好,去厨房了顿简单的饭,又在冰箱里冻好解酒的蜂蜜,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