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噢……”原婉然弱声应,记起从前在老家受冤枉孤立的景。
“你别恼,我娘原本相信你为人,架不住你嫂成日搬是非……总之,我娘对你很过意不去,她是寡妇,也吃过人嚼的亏,却让你受了相同委屈。”
原婉然沉片刻,:“儿,我不怪大娘,大家都是苦人。”她原想说能理解大娘保护孩的苦心,可这便挑明了儿是她母亲委屈旁人的原因,事已至此,没必要给儿添堵。
儿闻言,松了气,又笑:“还好,今儿你回门,许多人都信你清白了。”
原婉然奇:“怎么回事?”
儿抿嘴笑:“多亏你家官人。”
“我相公说了什么吗?”她细细回想,韩一同村人不过寻常招呼聊天。
儿噗嗤一笑,“他犯不着开。你车时,他照料你那细心,大伙儿全瞧在里,更别说送了许多礼品。你果真是个不贤的,韩官人待你能这般殷勤?”
原婉然怔怔望向韩一,回门前她说韩一送礼破费,韩一回答她“有必要”,又让她放心,钱花的并不多。
这么说来,他晓得自己并不乐意馈赠哥嫂厚礼,但认为必须这么……
原婉然霎时大悟,韩一变着法儿替自己气,洗刷污名。
挥别儿,她坐回车上驾座,心甜意洽,便倾向韩一挨近。
韩一扭瞥来,眸底先是思索,而后现理解神气,原婉然像教人窥破惊天秘密,一颗心噗通直蹦。
“阿婉,”韩一张唇,认真问:“冷吗?”
“咦?”
“起风了,你朝我这里躲,可是觉着冷?”
“嗯,”原婉然哭笑不得,只好顺着他话说:“冷,真冷。”
韩一扭,由车上翻一件披风递来,又问:“要不,车厢坐?”
原婉然接过披风,轻声:“我坐这儿便好。”
在你边就好。
那日午后,日晴朗,旷野悠悠,蓝天碧草黄土路,他们一家三坐在骡车上,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粒微尘,顺着宇宙无涯的时光,无声无息飘过。
那样平凡平常的日常光景,原婉然的心却在引吭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