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人都快站不稳了。
“这还不简单?”卢捷背着手慢悠悠上前,“前方两公里,瀑溪见。”
兰涧听到“报仇雪恨”四个字,不自觉又勾起了唇角,“妈妈,你觉得崇明一定会输吗?”
兰涧看着不远的明鹃从树捡起一颗椰大小的第桃,朝崇明的后背砸来,她启唇正要提醒崇明,却听见他又在戏谑她,便任由他被明女士砸中后背。
“被围围带回家,当了一个礼拜老母鸡孵来,又被崇明抱回来放生了。”明鹃说起这段故事时起先还云淡风轻,说到这儿时却话锋一转,“这件事对崇明的动深的,他那个时候还小,往林里跑了三天都没等到番鹃回来,所以一直问我,‘妈妈,你会不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像番鹃妈妈一样抛我?’”
“对啊,在溪床上打架,谁湿得快谁就输了。”明鹃女士信步闲庭般走在斑驳的树影,“我刚刚故意砸的这臭小,年纪越大跟自己爹妈越不亲,我让老卢给他一顿毒打,让他替我气,报仇雪恨一。”
“外婆,是这个世上最我的人。”兰涧指了指不远的瀑溪,崇明与他父亲在溪床上的打闹声已能依稀听见,而那条溪的游,便是兰谷溪,兰涧曾经的家,便在溪畔那篇幽兰遍地的兰谷之中,“她就长眠在不远的山谷里。”
她又羞又恼地转瞪他,“你怎么跟树上的知了一样吵?”
“怎么,不服啊?”明鹃女士叉着腰,理直气壮地招手,“老卢!儿大了不服教,欺负儿媳,你说怎么办?”
“这个嘛……”明鹃女士意味深长地瞥了兰涧一,“就得看我们多久到了。”
兰涧却倏忽听了明鹃的言外之意,她抬与明鹃着笑意的目光撞上,她听到这位才成为她家人没有多久、说话事向来风风火火的财阀婆婆,此刻用慈母般的温柔对她细语,“兰涧,我想告诉你的是,从你定决心嫁给崇明起,你就和他一样,也变成了我的孩。我不能保证自己能百分百像对待围围那样对你,但不未来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战争也好、被迫离群索居也罢,我作为母亲,是不会像番鹃那样离弃你们的。”
说到这儿明鹃女士还有心翻了个白,“我说,儿你妈妈我只是名字有个‘鹃’,又不是真的番鹃鸟,会弃巢逃跑。”
第桃又又结实,崇明被他亲娘这一砸得不轻。
“我这哪叫混账话?”崇明委屈地摸了摸自己被砸得一片泥泞的后背,他蹙起眉嘟囔,“我这明明是夫妻趣,您非得来横一脚,这叫什么事儿啊!”
什么稚气童真模样,全被他突如其来的不正经打散。
崇明摊手,“那你快来粘我……嘶!”
这一刻兰涧最想说的不是谢,而是――
兰涧跌跌撞撞地小跑了几步,耳边仿似还能听见他不合时宜的荤话。面上越来越燥,他还在后笑声嘹亮地大步追着她。
他把人搂到怀里,凑到她耳畔轻声说,“我不但会‘老汉粘蝉’,我还会老汉――”
兰涧猛地推开他。
“手?”兰涧提了气,“他们俩还要比试手吗?”
兰涧被明鹃吊足了胃,一路快步前行,明女士却不紧不慢地拉着兰涧讲故事,说有一回崇明在附近的草丛里找到了一个排球大的番鹃窝,里面有两颗鸟,结果跟回巢的番鹃妈妈正对上,番鹃转就跑再也没有回来过。
话音落,年过半百的卢少将,一个箭步超越众人飞奔而走。崇明不甘示弱地喊了声“爸你抢跑!”便提步猛追,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茂密的树林间。
“他们父俩八百年都玩不腻的游戏,谁先到瀑溪,谁先手。”
崇明被她推得踉跄了一步,后退着敞亮地笑起来。
兰涧不明所以地看明鹃,“妈妈,这是什么况?”
兰涧瞬间觉得有些鼻酸。那些渴望被偏、被无微不至地照顾与保护,却从来没能好好实现的缺了一角的心愿,好像都在此刻被填补了起来。
“妈妈,你这样,让我好想我的外婆啊。”
“那后来那鸟怎么办?”兰涧搀着明鹃,合着她听故事,“丢给林业局了吗?”
“一辈,都没能等回来那个抛弃她的人。”
明鹃女士一愣。
“我这叫匡扶正义!”明女士正义凛然地走近,“你又说什么混账话欺负兰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