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当然在找你。”希雅心脏狂tiao，使劲压抑着才不让声音颤抖起来。如果说在布兰克shen边的这些日zi她有什么长jin的话，在撒谎这项技能上她的jin步不可谓不大。

        “突然就消失了，我的话都还没说完。”她故意装chu一副不满的模样。

        “……抱歉，当时我心qing有dian乱，你有什么没有说完的，我现在听。”

        希雅沉默片刻，表qing不太自然地开koudao：“睡了一觉，都忘记了。”

        这还是谎言。

        她还没从噩梦的余韵中chou离，担心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又让布兰克生气了――她现在特别怕激怒布兰克，少说才会少错。

        布兰克垂xiayan睛，眸光更深了些。希雅被看得maomao的，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粘稠，压得她chuan不过气。生wu的本能在cui促她dao歉求饶，她低xiatou，死死抠住自己的手指，才抵抗住这本能。

        如果她好好看向布兰克，她会发现布兰克的表qing并不是生气或是在审视她，他只是沉默地在思索着什么。但希雅太害怕了，噩梦的影zi紧紧趴在她shen上，她中毒般地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那个梦，一时竟分不清此时是在梦中还是现实，满心想的只是要离危险远一dian。

        “我刚才反省了一xia自己的所作所为。”布兰克低声说dao，“我对你不好，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也不想被这么对待。”

        希雅有些惊讶地睁大yan睛，她短暂地从噩梦chou离回现实。

        如果是一个人类说chu这句话，那没什么奇怪的，但布兰克不guan怎么说都是mo王啊，他难dao真的设shenchu1地地，把自己代ru她的chu1境去思考了？

        “我zuo得太过分了。”布兰克顿了顿，抬手捂住自己的yan睛，“我没办法……我不想，也不能失去你。‘ai’的gan觉太好了，虽然很多时候……大多数时候都很痛苦，但是这种痛苦也很好，我没办法割舍。”

        “除你之外，我应该不会再去‘ai’别人了，只有你能让我ti会到这种gan觉，所以我不能放弃。”

        “虽然你离开不了，但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我一想到有这种可能xing存在，哪怕只是你脑中的一个念tou，我就……我就很害怕。你说的对，我太胆小了，我不知dao该怎么办才好……”

        布兰克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只是在机械xing地重复“不知dao该怎么办才好”。

        他眉宇间的脆弱让希雅有些动容。“不知dao该怎么办”，这也是她一直面对的问题。

        她时常觉得自己站在荒野中，她能朝任何一个方向走去，但不guan走向哪里，都走不chu这片荒野。

        举目四眺，人生无垠，但无垠的只是选择，而每个选择都通向死路。

        无数次的想过，如果有人能指引她一xia，那该多好啊。

        哪怕那指引是错的。

        希雅犹豫地靠近布兰克，她想了又想，小心地戳戳布兰克的肩膀，小声说dao：“我不会背叛你啊，我说过的。”

        布兰克猛然抬tou看向希雅――那简直是瞪视了。突如其来的攻击xing吓了希雅一大tiao，她耸起肩，伸chu的手悬在半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说话声都结巴了，“怎、怎、怎么了吗？”

        “……没什么。”这几个字布兰克是从牙关里挤chu来的。

        难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