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早了。赶紧上去休息。”

        我窝在床上写请假条，把想到的理由都想了一遍，最终还是写了“有事”。果不其然，领导回复了“有什么事”，我说有私事。

        伊丹从盥洗室来的时候我正生气，他问我怎么了，我说：“领导不给我批假！我说我明天真的不能去，她说要记我旷工！”

        伊丹脸阴沉来，他走到我旁边坐，伸手摁在我肩膀上。

        “你需要一个律师吗？”

        我愣了：“什么？”

        “如果她记你旷工又记你无故开除，那你需要一个律师理这件事吗？”他掰着手指说，“我不了解你们这边哪个律师比较好，不过我可以问问……”

        “不，不用了，”我说，“太夸张了。”

        接着我忍不住和他抱怨起了在公司受的各种窝气。

        “好烦啊，加班不给加班费，不舒服请病假也不批准。”我伸手抱住了被，“谁让我是新人呢？工作图没有解密前不能发来找工作，可就算换了公司，行业的状况还是一样。本没法量化你的工作容，反正就是不能闲着，活比刚来多了两倍，工资一分没涨。”

        伊丹静静的听着，时不时，没有说话。

        “唉…要不是，要不是工作容我还算喜，加上这个公司加班也没有那么严重……同事也有很多我喜的人…”我喃喃自语，小声嘟囔，“生气的时候也是真的气，凭什么我要和总经理的理想共啊？我只是个打工的。噢对了，你知工贼吗？就是加班比你还积极，任劳任怨，结果搞得工作五年工资平还是很低，连带压着其他人也不能涨薪……”

        说着说着，我发现伊丹只是静静听着没回答，顿觉无趣。

        “害，我跟你说这些什么呢？”我说，“你肯定无法理解我这种普通老百姓鸡蒜的事有什么好值得烦心的。”我说。

        “并不是这样的。”伊丹摇。

        “不…就是这样的。因为，就像你说的，”我说，“钱多，利益大，人就会明。不会因小失大，更会忍气吞声，因为小不忍则乱大谋。更大的利益面前，吵嘴就没有了，人人都会上面，表面上起码是谦恭有礼的，目的是放松对方的警惕。有很多钱，就不会计较微小的得失，而我们这些普通人会为了多三千少两千生闷气，而你们，你们自以为不会，自以为尚，视金钱如粪土，其实只是因为两三千块钱太少，本不在乎。”

        伊丹叹了气：“怎么突然对着我生气？”

        “我是说――”我拖长了嗓音，“你不了解我们，我却了解你们…”

        伊丹突然凑了过来亲我的额：“什么你们我们的…说什么胡话。”

        “我们为了两三百块钱生气，你们为了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的钱生气。其实本没区别。”我哼哼唧唧，“钱多了的确会不一样，因为，钱多的人是少数。少数派经常自认为遗世而独立，是人间清醒，是看破红尘。呸。真看破了，早就抛却世俗家当和尚了，何必在尘世蝇营狗苟。”

        男人的手伸了过来把我揽在怀里。

        “我经常幻想着有一天能把我们公司的老板搞破产，让他离失所，然后让他跪来给我歉。”我悄悄在他耳边说，“你能帮我吗？”

        “……抱歉，不能。”伊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