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梅尔德的眉灵活地上扬,她兴地回答:“当然!我……我是说,如果您不嫌弃我笨的话……我一定会再来的!您、您希望我来吗?”
骑士的双清澈而通透,还没有褪尽少女的青涩。伊昂娜不由得微笑——而这微笑又让骑士的中染上了几分羞赧。
“?”
像是有什么在罗梅尔德的脑海里猛然炸开,她的负荷在此刻达到了极限,整个都红得不可思议,她吓得连告别的话也来不及说,在公主的指腹无意间过她的耳尖之后连跑带摔地逃走了。直到罗梅尔德与一脸困惑追去的花都消失在门外,伊昂娜还能听见远传来隐约的盔甲砸地之声。
罗梅尔德跟着花,一步三回地往外走,却忽然被伊昂娜喊住了:“骑士大人!”
花到了困惑。
罗梅尔德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然后磕磕绊绊地说:“女神在上,我好像……刚才,只一瞬间,我就……坠了河,花。”
谢女神,记忆中的那个少女并没有面目全非,反而成长成了她想象中的模样。谢女神,误打误撞,让罗梅尔德拒绝了女王的赐婚。
伊昂娜笑了一,伸手摘一朵白玫瑰,轻轻将它别在罗梅尔德的耳边。
罗梅尔德红着脸僵在那里,耳一片,却没有立刻逃走,而是仰着脸等待伊岇娜的回应。
“?”
她安心来,及时地回手,微笑着说:“是吗。我……很兴见到您,骑士大人。”
罗梅尔德恍然意识到这位公主真的同传言般脆弱,连攥紧她的手都不到。她手足无措,只能红着脸顺着她的意站起来,却不敢开说话,好像一开,这位脆弱的公主就会像泡般无声无息地破裂。
花再次到了困惑。
伊昂娜笑着,小声问她:“您还会再来吗,骑士大人?”
罗梅尔德咧着嘴笑。公主看她的目光太温柔,仿佛与她相识已久,对她期盼已久,在那样的目光注视之,她只会傻傻地。直到公主后那位白发的灵皱着眉上前将她与公主隔开,她才赶紧后退几步,把位置让给要给公主治疗的花。
那一刻,伊昂娜想起之前一切的种种不自然,想起各种过分刻意的巧合——但这一切只在她的脑海中停留了片刻。失而复得的惊喜与没有错误选择的庆幸将她完全笼罩,她不由得在心底谢光辉女神的仁慈。
花让罗梅尔德同行本来是想要让她充当翻译的角,结果看罗梅尔德一直痴痴呆呆的,脆也不指望她了。花自己用不纯熟的格语简单地交代了初步诊断的结果,并且约好了次再来的时间。
直到花完成了今日的诊治,推了推她的手叫她一起离开,她才开始遗憾,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快?
觉今天有不在状态,果然不能懒散太久。
罗梅尔德把自己摔了个七荤八素,茫然地爬起来之后,还红着脸不知该哪只脚。花迷惑地看着她,问:“怎么了?”
暂时该让骑士线一会儿,放其他人的主场了。
伊昂娜注视着骑士——过分挑的骑士生着一蓬松的亚麻长发,右耳侧草草地扎了一个不长的小辫。她的睛是无害的琥珀,让伊昂娜联想起自己幼年时曾经吃过的野果,那样甜蜜的味,她至今仍然记得。
至于花究竟是怎样为公主治疗的,她一儿也没有注意。整个治疗过程中,她都只是望着公主漂亮的侧脸傻笑。
伊昂娜并不想,也不能嫁给罗梅尔德。能够不费心思拒绝女王就得到这个结果,已经是十分幸运。
然后,她听见骑士说:“罗梅尔德·沙克尔顿。这是我的名字,公主殿。”
她笑着说:“嗯。笨。”
伊昂娜微笑着,握着骑士的手,声音又轻又柔:“那么,这次请容许我询问您的姓名,骑士大人。”
“而且——”罗梅尔德的语气兴奋地上扬,然后又羞涩地被放低,“而且,公主殿看我的神很、很奇怪……不,不是奇怪!是很特别!……花,我在想,也许、也许,公主殿她,可能……喜我。你、你觉得呢,花?”
空白,此刻什么也无法思考。但公主微微坐起,伸手示意她请起。骑士呆呆的,只是本能地伸左手搭上伊昂娜的手。与她不满老茧与伤疤的手不同,公主的手白皙而柔,仿佛微微用力就会泛起青紫。她自惭形秽,意识地想要收回手,却被公主不轻不重地握住——但那力对于罗梅尔德来说就如同羽扫过。
花:你是不是喝醉了。
不等伊昂娜说接来的话,罗梅尔德就像是听见了主人号令的大狗,飞速地冲到了伊昂娜脚边熟练地单膝跪地,专注地等待着伊昂娜的命令。
伊昂娜似乎觉得自己喊住罗梅尔德的语气稍微有些急切,于是轻轻咬了一唇,有羞涩地笑了。罗梅尔德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都在化,落在花园松的土地之上,滴答滴答。如果她真的像兽人一样有尾巴,现在一定摇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