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祭司说要见您，还让罗梅尔德去把您带来……不过，说实话，我们都不知她为什么非要这么不可。但您知为什么吧？”

        伊昂娜缓缓抬，直视海兰的双。

        有一瞬间，她的目光变得悠远而迷离。她的思绪在此刻无可避免地回到很多年前那个的夜晚，月光是惨白的，飞扬的裙摆是纯白，折断的玫瑰是苍白的，连河也是泛着银光的白。

        伊昂娜回答：“回到那条河。”

        海兰挑眉，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一旁的罗梅尔德听得云里雾里，茫然地询问：“什么？”

        海兰笑了，伊昂娜则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松开了。海兰冲罗梅尔德笑着摇，没有回答她的疑问，而是继续说：“那，最后一个问题，公主殿――谢您的慷慨。”

        伊昂娜沉默地打量她片刻。她从来没有见过海兰，但海兰的笑容却让她觉得意味深长，仿佛她对当年的事有所了解。

        她说：“您请问。”

        海兰却忽然话锋一转，问：“公主殿，您觉得，人与隶的区别是什么？”

        “又来了，”罗梅尔德小声抱怨了一句，“海兰老是突然说些奇怪的话。”

        伊昂娜却忽然沉默。片刻后，她反问：“您觉得是什么？”

        “我想听的是您的答案，公主殿。不同的人会给不同的答案，这才是提问最有趣的地方。”海兰这么说着，但面上仍然带笑。最终，她还是给了她的回答。

        “――人会选择，而隶只是服从。公主殿。”

        “……您……”

        海兰低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哎呀，不知不觉喝光了――失陪了，公主殿。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她站起，转回到了吧台。

        罗梅尔德揪了揪耳侧的小辫，半懂不懂：“虽然……但……很……很有理。”

        看罗梅尔德一副半是信服半是茫然的模样，伊昂娜不觉失笑，连心中一瞬的阴霾也被拂去。

        “嗯……那我现在可以带您上楼了吗？公主殿？”

        “当然，骑士大人。”

        罗梅尔德小心翼翼地抱起公主，只觉得伊昂娜实在轻得过分，对常年训练的她来说几乎没什么重量。这样轻飘飘的觉反而令她不安，生怕一不小心就会伤着怀中脆弱的少女。

        她将伊昂娜抱到海兰准备的房间，来到浴盆前却犯了难。她当然不能留来替公主殿洗，但公主看起来这么脆弱，连双也不方便……要不，脆抱公主殿去附近的澡堂？

        ……不，绝对不行。只一瞬间，罗梅尔德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澡堂里的那些女人……怎、怎么能让公主殿去那种地方！万一那些女人对公主殿动手动脚怎么办？公主殿这么柔弱，怎么反抗！

        罗梅尔德还在胡思乱想，伊昂娜已经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放自己。

        “可、可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