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那时就在假山后面,服侍母妃的贴侍女捂紧他的嘴,那天奇冷,只两个人的泪一直无声在掉。
庄青瞿:“什么?”
“十年前贵妃娘娘对我生母了什么,我亲所见。好在这世上善恶终有报,贵妃娘娘如今也亲自尝到了失去至亲的痛楚,阿宁英年早逝……甚是遗憾。”
宴语凉垂眸。
宴语凉垂眸:“不会,宴昭又怎会因那些小事记恨贵妃娘娘?”
“阿昭。无需担心,我们经历过那么多,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宴语凉眶更是一。
宣明三十五年,三皇与太不睦,被太一怒之放火烧死。
他中震惊,继而是心痛与不忍。
“我的母妃当年……”半晌,他涩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郁鸢贵妃害死的。”
郁鸢贵妃从未受过这般打击,一夜白卧病不起。
宴语凉:“不是!”
他的母妃确实不是病死的,而是在一个冬雪夜里,在他面前生生被郁鸢贵妃的一群侍女和侍卫们推莲花池。
贵妃一抹慈的微笑僵在脸上,杏睁大。铺天盖地的心虚袭来,她骨悚然又不可置信:“你、你……”
“罢了。贵妃好好养病就是,儿臣告退。”
那么多年,没人知他知当年的,甚至没人怀疑过他知。大家都只看他老老实实伺候着三皇,尽心尽力。渐渐对他没有半防备心。
闭上睛。
母妃死后没多久,他就被送到郁鸢贵妃边,毕恭毕敬、夹求生。
庄青瞿抱住他。继续温柔地亲吻他,一轻啄过,鼻尖、唇角。不沾染任何,只有无尽安抚和疼。
鼻却很酸,沁得脑疼。
“不可能再有什么能动摇我待阿昭的心,不要怕。”
“我一直知。”
“好。”
“咳,咳咳咳,你等等,你……你说清楚!”床上贵妃死命一扑,却不曾抓到宴语凉离去的衣袖,她目中待泪声音嘶恨,“我儿殊宁,难其实是你,难
可一旦细想,却只更心如刀绞。
他说着撩起去宴语凉的肩,俊的脸上尽是温柔。那样的抚,让宴语凉有如溺之人获得一丝息,又如同千刀万剐之人有了有片刻镇痛。
“我家阿昭以前一直很开心的,近来却怎么了?还学会了藏心事,还学会颜笑。拂陵都说你近来不乖。”
“就算记恨,也绝不会只是因……那些小事。”
“到底在想什么?莫不是……在想澹台?”
庄青瞿:“嗯,知。逗你的,可阿昭你看,你若一直憋着不说,我也会不安、也会禁不住胡思乱想。所以……”
“我在,阿昭。我一直都在。”
一阵声。岚王结实而匀称的手臂自后环住他的腰,轻轻吻了他。淡淡风灯,他看到那双浅浅明眸里,混着心疼与担忧。
他亲了亲他的额:“告诉我?”
他竟忘了,这个人是他肚里的蛔虫。他就别想有什么绪瞒过他。
宴语凉牵着九岁的幼弟宴落英去看望她。郁鸢贵妃自知大限将至,求宴语凉替她照顾幼。她觉得二皇宅心仁厚、是个好孩,亦求他不要记恨她过去许多年苛责薄待他。
宴语凉,声音哑涩:“先抱抱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