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已经纳了三个小妾了，据他说都是「自愿」的，但实

        际上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清楚，李过也奈何他不得。其中一个小妾原本是有订婚

        的夫家的，跑到闯军新设的黄冈县县衙来告状，刘雨柠气不过，跑来找王得仁理

        论，结果就闹了这一。

        我跟着刘雨柠一直来到长江边上，她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用鞭着路

        边的长草。过了好久，她才愤郁地说：「我爹一直告诉我，他是因为受不了贪

        官污吏、土豪劣绅的欺压，这才造反的。可是现在，你看看贺一龙、王得仁这些

        人的样，他们和明朝的官又有什么分别？」

        我考虑了一措辞，缓缓说：「古往今来，一直都是谁官谁就欺压老百

        姓。朱元璋得天，就是因为百姓被欺负得狠造了反，可是这明朝的官，还不是

        也一样欺压百姓。我们只求自己无愧于心，也就是了，至少闯军的兄弟里还

        是有很多真心为老百姓好的，就算是那些欺压百姓的，有明朝的前车之鉴，也不

        敢欺压得太狠，这不就比之前更好吗。官的总说自己是老百姓的父母官，其实

        老百姓也不盼着他们拿自己当儿女，只盼着他们拿自己当。要是天官的

        都能像庄稼人护耕那样护老百姓，天也就快要太平了。」

        刘雨柠叹了气，这话听着很难听，可仔细想来，还真是这么个理，古往

        今来，哪个官府不拿老百姓当畜生？像王得仁这种拿老百姓当的已经是算底

        线比较的了，像左良玉这样的，脆拿老百姓当猪羊，随时宰杀。就算是李自

        成，其实还是要让老百姓给闯军活，拿老百姓当成庄人家耕田的老黄。然

        而，老百姓为了争取老黄的待遇，宁肯拼了命帮闯军赶走左良玉。

        「你们两个是谁？在这里什么？」突然，一小丘后转十几个骑兵来，

        队形整齐，衣甲鲜明。我吃了一惊，急忙刀来，挡在刘雨柠面前。刘雨柠上

        前一步，站到了我旁边：「你们是哪一营的？」

        对面为首的是一个青年军官，长八尺，眉目修阔，从我一个男人的角度，

        也能觉到这家伙真帅。刘雨柠忽然上前两步，打量了一这个军官：「你是张

        二哥？」

        「张二哥」这个称呼实在是不符合这位帅哥的气质，但他欣喜地来：

        「原来是刘家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黄州刚刚平定不久，城外还有小散兵

        游勇没，补之将军让我们来巡查。」

        补之是李来亨的父亲李过的字。刘雨柠说：「些许几个散兵游勇，也不是我

        的对手。倒是你，还用得着亲自巡逻这种小事？」张定国说：「小心无大碍，

        我还是亲自来看看的好，以防左贼渡江偷袭。」

        刘雨柠介绍：「世亨，这位是西营的二将军张定国，字宁宇。二哥，这是

        李世亨，来亨营中的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