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断过，哪还用得着她去帮着寻女人，那些良家女儿他瞧不上，说床上有她一个木塑泥胎就够了。

        大太太寒了心，奔回娘家哭诉，韩老爷原就是白手起家，在她里不过是一届莽夫，与土匪无异，她怨父亲给自己定的亲事很是不堪，可父亲却明白世不同了，三劝五劝将她劝回去。

        韩老爷接人回府，然而前脚扶着她门，后脚就扎了二姨太的房里，当天夜里韩正卿早产降生，满了百日韩府大办酒席，全然不顾她也即将临盆。韩宏义生的时候，韩老爷只扔一句，女人生孩还不都是那样，更是一没看。

        她只老爷忙生意，可了月听说二姨太又有了。她不明白，自己的与容貌哪里比不上二姨太，可老爷就是稀罕那些贱货，成日扭腰的不成个样。

        她也曾试图迎合老爷的习惯，在床上放得开些，可韩老爷竟提让她与二姨太一同伺候，让她学学二姨太的招数。大太太看透了这些小门的嘴脸，自此闭门礼佛，对那些贱人的嫉恨又多了一层。

        韩宏义对大太太的过去知得不多，他自懂事起就被大太太看得很严，院里除了桃再没有别的小丫，全是使婆，有几个家生是女孩儿的，更是连房门都不得。

        “那天夜里是不是常妈妈将她叫走的？”韩宏义问的是桃。

        他平日不大会回想这段事，可见到骸骨的瞬间，尘封的记忆像是推开了大门，一脑的涌来。

        这些天他回想好多次，依稀记得那日门廊上有动静，他要去瞧瞧，可桃汪着泪眉目怨，人衣衫尽除，敞着双躺在床上，他这时候不好拂她颜面。想来那个时候常妈妈就在门廊底听着动静，桃羞成那个样，想来也是知的。

        “是我。”大太太沉着面，冷冷地答，“那贱婢喜你许久，还当我瞧不来，我只让她伺候好你，往后有她的日，谁她竟浪成那个样，一回不够还要二回。”

        “母亲你！”韩宏义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太太。

        “我如何？你是我的儿，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的。若不是怕你害臊，我还要搬把椅坐屋里去。”

        韩宏义倒一凉气，大太太平时对他照顾得十分仔细，现这种仔细令他恐惧，倍窒息。

        他调匀呼叹，“母亲不喜，便要害人命？”

        若不是萤聪明，现桃林里又多了一条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