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正卿低就要吻去，萤却推着他躲开。

        “当然。”

        韩正卿又，“二弟客气，只是今日我们就不回府上了，大太太那边也已派人知会。”

        韩宏义微笑着，却显得很苦，“那就恭喜姑娘，得偿所愿。”

        二姨太拼命打，韩俊明才挠挠，“哥…”

        “同喜。”

        韩俊明坐在前排，回过来推辞，“等会儿认了门再去吧，这就到了。”

        “啧。”

        韩正卿搂过她，在她轻轻一吻，“你愿意嫁，我很开心，只是没想到，在你心目中，我是这样的人。”

        韩正卿再欺过去，握住她的腕，令她不能拒绝自己。

        萤吞了，踟蹰一瞬便握住韩正卿的手。

        “还有一事，”韩正卿将她的表看在里，却没有过多在意，复又开，“她既然算不得韩家人，也就不方便住在家里，我给她另寻了一宅，今日就搬走。”

        “那、那你为何…为何…你不介意？我们…我们以前…”

        “去吧。”

        萤听这话觉得别扭，扭过脸来直视着他，“你希望他来找我？”

        韩正卿说他她，可又不介意她同韩宏义见面，一个人难不是想要独占吗？即便只是字面的意思，他们见面说话，韩正卿能不介意？若他真的不介意，为何大费周章地将旁人都赶走，又举家搬去保持距离。

        萤脑海里忽然闪过他的话。

        “二弟记得来喝喜酒。”

        萤的脑袋里轰一声炸了，思绪混乱得拼不成完整的逻辑。

        萤逐渐捋清了思绪，她清了咙，定地答，“我没有，我同他已经讲清楚了。”

        *

        萤小脸红了一瞬便白了去，“你、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我…”

        萤被他生疏的称呼寒了心，眶发红不再言语。

        二姨太同韩俊明了车，韩正卿才将萤的肩膀搂过来，“到家之前，你还能哭五分钟，门的时候可不许掉泪，不吉利。”

        韩正卿笑笑，“算不得急，丧期不过二十几日，还有许多事没有筹备。”

        “那…等回去，我包个礼，姑娘一并带走吧。”

        这个人运筹帷幄，算无遗策，若不介意韩宏义，为何不带他一同搬走，反而要在今日如贼一般地撤离。

        韩俊明撇撇嘴，“得，我们车，溜达过去。”

        “从今往后，我是你一人的妻，咱们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宏义他什么都没，我们只是叔嫂，再无旁的关系，你不要动奇怪的念好不好？”

        萤后悔自己方才竟有一瞬间的失态，险些将他的话当真的，若她真的听信这胡话，他很可能会让韩宏义从此消失。

        今日往后再见不到他们，偌大的韩府，只剩他与大太太两个人。

        “自然是人。”

        对，一定是这样。

        往事如烟，一阵风来便散去，韩宏义，叹一气，“那宏义就在此，恭贺你们乔迁之喜。”

        二姨太坐在旁边直觉得透不过气，敲了敲韩俊明的肩膀，“陪我去买个东西。”

        韩正卿将她的靠在自己上，悠悠说，“过两日他还会找你，况且你算是他的嫂，总能见到。”

        韩宏义知老大事果决，却没想过竟是这般急切，竟成了最后一面。

        韩正卿抬手将她的发丝捋到耳后，勾起她的小脚亲了亲，“多一个对你好的人，总是个好事。”

        她已经死了。

        韩俊明原想让韩正卿拦一，哪想他直接将自己送走了。

        萤不解地凝视着他，问，“大少爷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今日就搬走？”韩宏义心一悸，“这么急？”

        “介意，有用吗？”

        或许…他现在的大度，只是胜利者的怜悯…或许这一切都是个试探。

        “与其让你埋在心底，日日惦念，不如坦诚相待，你若想见他便见，只是不许瞒我。”

        萤才痛快地气，她，了鼻，抬手将挂在巴上的泪珠抹去。

她思索片刻，答，“我想离开这儿…”

        “大哥真要娶她？”

        回去的路上，萤始终看着窗外一言不发，韩正卿握着她的手同样沉默。

        他着她的唇，轻轻啃咬。

        萤抬起，困惑地瞧着韩正卿的表，他的眉依旧深邃，令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