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赠玉佩犹在,长舒了一气,
眯扫了一周遭,眉紧蹙,又使劲了双,把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
他当然认得此,这张床他不知睡过了多少个年,桌上还摆放着他制作的
手弩,门后挂着那陈旧的蓑衣,梁上藏着给那个人解馋的佳酿,这室每一摆
放,他闭着都能寻到,包括压在床底的那本。
此为剑阁,吾心所归,他回家了……
莫留行疑惑地开门锁,看到门外那个矮小稽的影,泪盈眶,一把抱
向对方,说:「国安?原来你没死,太好了,你还活着……」
门外矮小汉却一手撑住莫留行膛,嫌弃地说:「得,咱俩可不是那种
关系,只不过借了你那艳话本一个月未曾归还嘛,犯得着又是咒我死,又是这
般扑过来恶心人?对了,后厨吴姨蒸了酸菜肉包,见你今晚没去堂打尖,我
特意多要了几个,来,分你五个,这酸菜馅儿,香!」
矮小汉姓名国安,西梁南安人氏,虽剑阁修行,资质就剑阁这种门派
而言,只能算中
,卡在三境的门槛上多年,同为难兄难弟,跟莫留行格外投缘,
须知莫留行辈分境界虽,剑术却是惨不忍睹,虽得李挑灯照拂,大家明面上不
敢多言,背地里也难免会有嚼的传些风言风语,有一回,恰巧教两人听去,
瘦弱如猴的国安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拳,结果……自然是两人一起被揍得
鼻青地回来,当晚两个苦命汉便烧了香,结拜为兄弟,就连莫留行偷窥李挑
灯佳人沐浴,都是国安在外望的风,要知这种事,被阁主发现了可不是吃几
顿板就能了事的,搞不好那是要掉脑袋的勾当!什么是兄弟?这就是兄弟!
莫留行微微一怔,颤声问:「国安,今年是哪年,今天是什么日?」
国安:「天宝六十二年,九月初二呀,你睡觉睡糊涂了吧?还是……那事
儿多了?说着往莫留行床上瞄了瞄,却失望地没看到包成一团的手纸。」
莫留行颤抖着收用纸袋包裹的酸菜肉包,说:「今儿时辰不早了,我把
弩箭收拾一就睡去了,这包谢了啊,对了,你拿的那十个包别一次吃完,
不然得拉肚。」随后就关上了门。
国安摸了摸脑袋,喃喃:「奇了怪了,我又没说,他如何得知我拿了十
个包?」
莫留行回到房中,嘴边扬起弧度,兴奋想:一年,虽然不知祖师爷动用了
何种神妙手段,自己确确实实回到了事发的一年前,这份机缘,着实不轻了,自
己骂得太狠,此刻竟有些愧疚,只是那梦中场景,巨细无遗,怕就是一年后的真
实……师叔已然仙逝,师惨遭凌辱……想到此,莫留行心中一痛,真气就此
破而,夜空中黑云压,异象频生。
西梁上京,霓裳,【舞妃】月云裳脸一变,沉粉半晌,喃喃说:
「说来就来?而且……好像还是个男人?」
北燕长安,军机重地,【武神】燕不归双手负背,没来由地转望向殿外,
久久不语,众将愕然,不明所以。
东吴洛阳,孤城宅院,【天枪】冷烟花披银甲,举杯邀月,短叹长嗟,挑
眉,又自斟一杯,婢女小翠急:「小,再喝便醉了……」
花瘦楼上,奢华闺房,【十丈红尘】沈伤手执烟杆【桃李】,嘴角笑:
「呵,有意思……」
城中夜市,张灯结彩,【琴痴】上官左月脸覆面纱,背七弦瑶琴【忘川】,
盘桓于一肆前,飘香四溢,摸了摸袋中银,怅然若失,忽有所,抬远
望,咬了咬牙,嚷:「老板,来只烤羊!」
城外破庙,遍地尸首,【影杀】莫缦缨取面,冷冷:「恶贼,就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