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留行看着前男变装始末,从优雅的翩翩贵公到落街的落魄汉,目瞪呆,除了佩服,还是佩服……不服还能咋的?
之,福缘远超普通修行者,觅得与大契合的仙兵,不难。
国安摸了摸脑袋:“留行,这两天怎的瞧着你好像不一样了?但哪里不一样,一时又说不上来,你到底要去办啥事呀?”
小二上前搓手殷勤:“请问诸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若是打尖,本店的脆烧鸡可算镇上一绝,若是住店,天字号房还空余三间。”
锦衣男相貌堂堂,举止有度,谈吐唇文尔雅,当得上风倜傥四字,却见他把外袍脱反穿,满是补丁的里衬,将靴解,用裹布包好放在一侧,脚丫使劲儿往地板上蹭灰,双手也没闲着,取冠,一阵乱拨,是把发髻搅和成蓬乱发,再从怀中取一小瓶粉末,仔细涂抹在脸上,然后又把右脚搭在长椅上,不时抖动,右手从桌上拿起一个白面馒拼了命似的往嘴里,居然还能忙里偷闲伸左手尾指往鼻孔里抠,活生生一副乞讨相,就差在脚边摆只破碗了……
莫留行拍了拍前兄弟肩膀:“没事,图册还在床,只是被撕了几页,你尽拿去好了。”
莫留行:“国安,此去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切记一事,若是一年无我音讯,你须上离去,寻一世之地隐居,莫问江湖事,至于缘由,以后你会明白的。”
次日行至一小镇,正当日暮时分,莫留行腹中打鼓,挑了间看着还算整洁的客栈,着店家将白牵到厩去喂草料,与掌柜要了间厢房,付了订金,便随意找了张桌坐定,待小二送上茶,要了一笼肉包,一笼馒,两斤熟肉,一小碟腌菜,没敢像一般江湖豪客那般要酒喝,与师不同,李挑灯品酒,一杯小醉,千杯不倒,莫留行则是一杯就醉,说倒就倒,想起从前每每被师戏灌酒,往事不堪回首……
狐裘绿衣女一扫过堂客,皱眉问:“方才可曾有一位冠,着锦衣的世家公到此投宿?”
男被莫留行一拍,差没把馒渣一来,暗自着嗓嚷:“狗日的贱货,骗光我家财
国安:“兄弟,这就不厚了唉,撕的那几页画的哪位仙?”
狐裘绿衣女召来家仆问:“你不是说亲所见他逃这家客栈了?怎的就不见了?”
掌柜抚须一笑,此番言语说得滴不漏,即便揭穿,也可推说不知,这大人家的千金来势汹汹,恶仆众多,若是闹了起来,打烂桌椅碗碟,找谁赔去?难不成告官去么?
留行山,国安送行。
莫留行刚剑阁地界,便不停蹄朝药王谷而去,一年后风暗林中,正群雄一行中伏,六境至者中仅余宁夫人未遭暗算,保留了实力,个中蹊跷,只能到济世山庄上问个明白。
国安恍然大悟:“噢,明白,撕得好,撕得妙,该撕!”
国安:“哎?哪个她?受什么苦?留行你说的话我怎的越来越听不懂了?”
国安不以为然:“就你这光棍,也有脸面吐槽我?莫非你觉得偷窥阁主浴就很有息了?”
莫留行:“兄弟保重。”
莫留行一愣,叹:“你说得对,若是我有息,又怎么会任由她受那样的苦……”
莫留行见状,一掌拍在男后背,说:“刘兄,慢着些,馒够,莫要咽着了,不曾想上回花魁院一别,刘兄竟是为那清倌儿散尽家财,落魄至此,却不知她早已是王知府的人,这又是何苦由来?”
莫留行:“我要去办的事,暂时不能与你说去,但无论我变成怎样,你我兄弟,这是不会变的。”
不多时,一狐裘绿衣劲装女带着一众家丁闯,随后一家模样老人急忙跟,边着汗边说:“小你慢些,老一把年纪,比不得当年,追不上小您了,若是您有个什么闪失,教老如何向老爷夫人交代?”
小二瞧着掌柜,说:“小的刚在二楼忙活儿,未见有人上去。”
莫留行鄙夷:“你说呢?”
白驹嘶鸣剑阁,少年觅刀江湖。一抹相思意,独酌小醉愁。且思量,不负人恩。
国安:“哈哈,说的也是,咱俩谁跟谁,对了,你床底那本江湖八图没悄悄带走吧?那个我还没看过呢。”
家仆面有难:“回小的话,我确实见他了这店便再没来过,兴许从后门逃了呢”说着珠一转“哎?小你看那位在吃馒的似乎有几分相像?”
即便成名多年,境界深,却始终难以寻获一件与之契合的仙兵,而六境至者,气运庇护
熟上桌,莫留行提起碗筷,正要大快朵颐,一世家弟模样的锦衣男,匆匆踏门槛,角一扫,二话不说,便一屁坐在莫留行对面,抱拳说:“江湖救急,兄台见谅,待熬过这劫,兄弟我自有重酬,呆会儿还请兄台合一二,先行谢过。”
国安:“江湖路远,你也多保重,顺把阁主抱回来,哈哈。”
莫留行笑骂:“敢你来送我就是盯着那图啊!有息好不?赶紧讨个老婆成家立业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