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没有说,但斐垣知。
但斐垣并不准备让季淙茗知这件事。
季淙茗很乖地跟着斐垣,两人踩着厚厚的雪,一深一浅地往树林深走去。
“生日快乐!”斐垣微笑着,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克制和冷静。
因为没有,所以无所谓。
“季淙茗,会爬树吗?”斐垣选了一棵有丑但很的树。
如斐垣所料,季淙茗呆呆傻傻的看着他。
季淙茗也没有睡。
短短的几秒,却好像不算丰富的一生在他面前划了过去。
斐垣有话想问他,盯着季淙茗看了很长的几分钟,最后只是说:“走吧。”他朝季淙茗伸了手。
那天晚上,斐垣没有睡,他握着那半个黑的太极鱼,闭着睛躺到了天亮。
季淙茗的意愿已经不重要了。他不会再给季淙茗选择的余地。
“斐垣……”季淙茗扯住了斐垣的衣服,透明的泪涌了来,瞬间便被严寒的温度冻成了珠。
斐垣一用力,季淙茗便踩着树了上来。
季淙茗……我似乎……远比我想象得更你。
斐垣向来都是狂妄的。
两平稳且均匀的呼在小小的屋里响着,彼此都知对方未睡,但谁也没说话。
季淙茗久久地看着他。
丢他了呢?
然后两人一起坐在最的那数字上,几乎要将半边深林的雪景都装底。
“季淙茗,我们去看雪吧。”斐垣踩这最后半小时,陪着季淙茗过了一个简陋的生日。
斐垣继续往上爬,每爬一,他就伸手拉季淙茗一。
“嗯!”季淙茗没有任何犹豫地伸手抓住了斐垣。
我好想你。
不发生什么,哪怕是违背你的意愿,将你的手脚打断,也要阻止你去死。
因为有了在意的人,因为对未来有了期待,所以开始迟疑了吗?
只要毁了这个世界――只要――
季淙茗。
季淙茗奇怪他为什么问了会不会爬树的问题后又是这样的举动,但他很听话地抓住了斐垣的手。
门被打开前的那几秒,对于斐垣而言是漫长而痛苦的。
斐垣想好的那些话,全成了空气,他像个平常的少年人一样,面对自己喜的对象,踌躇犹豫又紧张。
“那我们次还来看好不好?”
季淙茗。
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和心。
斐垣送完了生日糕就准备走。他深深地看着了一季淙茗,然后转离开。
斐垣便让他在面等着,然后三两爬上了第一树枝上:“拉着我的手上来。”
斐垣心了。
斐垣不知。
从不顾忌别人的受,从不考虑后果,从不思考未来。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整夜未眠,脸便白了一分。
“季淙茗,这样的世界,漂亮吗?”斐垣问。
季淙茗的影一从门后了来。
――但现在还能保持那样的从容和无所谓吗?
斐垣想好了,在看到季淙茗的那一瞬间,斐垣就决定了。
像人鱼的泪。
“叩叩叩――”手指敲在门上的声音并不小,不什么样的材质,在这样的天气和温度,除了被冻得外,没有其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