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深抬望去,看见了钟衡清晰的颌线,像是刀刻一般锋利。
衣服被钟衡展开,严严实实地遮在了祝深的上。
“……”祝深尴尬,望着飘落的雪花,暗想现可不就白了吗。
钟衡撑开伞,揽住了祝深,便要趟这风雪之中。
他鼻息间吞吐着的也是钟衡的衣上的味,是一种木质的香,说不上名字,微微带着些冷冽的味,闻起来却又十分深沉,弥散在这雪中,却有一种十分可靠的觉。渐渐地,他的肩臂被钟衡有力地收紧。
本就是酒店的失误,又加上天公不作,实在使他们这一晚的心变得极差。
伞了。因酒店里伞的数量有限,分到钟衡这里只得一把。但更多的人是没有分到雨伞的,正气急败坏地大骂。
他着钟衡的衣服,可钟衡却什么也没有。
他坐在了后座,捡起了钟衡随意扔在脚边的那件定外套,车的气开得很足,外套上的雪已经化了,洇了暗的迹。
记者们也都冒雪追赶而来,围在了车窗旁边,一个个都神激动,想要钟衡再说什么。
这场风雪,便好似一块试金石,场上的豪商富,千人千态。
而雪花自他的上飘落。
钟衡也就这样跟着叫了。
这一路不算太近,可于祝深而言,却真好像是一刹那的恍惚,他就到了。
前边的停车场也早就乱成了一团,车辆被堵在这雪地里了,谁也不让谁――事实上,谁也让不了谁。
祝深看了看那对姊妹,又抬看了看倾天的鹅雪,没有说话。
祝深连忙回望钟衡,中闪过一丝费解。
“你也遮着。”
都说钟衡冷若冰山,不近人,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主动送人家伞。
钟衡凝望着祝深的眸,顿了顿,他把伞递给了阿文,低声吩咐:“给她们。”
这也是他俩之前约好的,外人面前叫个昵称,显得亲昵。戏也要把细节真实了。因为祝深在祝家行十,一生来,祝老爷就捧着他“小十”“老幺”地叫,他说这是十全十,便好像叫着叫着,祝深的人生就永远恣意无忧了一样。
“小拾?”钟衡又叫了他一声,“走吧?”
祝深抱着钟衡的表盒,刚想要还给他,却见钟衡慢慢地把车窗摇来了一些,
站在祝深边上的是一对二十的姊妹,为了扮靓,着一双,膝盖都冻红了,泪汪汪,翘首以盼,等着自家的车开来。
耳边是钟衡低低的声音:“拿着。”
“小拾?”钟衡叫他一声。
“钟……”祝深还没把话说完,就见钟衡往他怀里了个盒。
“不了。”钟衡冷声说。
雪越越大,侍者们忙前忙后地周旋着,人群之中指责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记者们更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即便是在寒风之中,也要守着自己的岗位,不对没对上焦,噼里啪啦一阵乱拍,闪光灯放肆地在这场大雪里随着雪花狂舞着。
钟衡仰看了看这漫天的雪片丝毫没有要收的意思,脱了西装外套,就将它撑在了祝深的脑袋上。
他迈了步,祝深却没动。
拿到伞的姊妹连忙谢,搓着手:“谢谢钟先生和祝先生,祝你们恩,永结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