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深咬牙叼着钟衡的领带，斜将钟衡瞧着，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可他骨里压了七年的顽劣却借着这醉意弥散而，声音还带着惑人的沙哑，“我就是不起啊――”

现在来看，那树大抵是不的。可当时，几个不到十岁的孩们拼命地，怎么也够不着。

调好蜂蜜来的方姨一见这架势，不得不人为地老昏花了起来：“哎呀！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年纪大了！别我，你们继续，继续啊！”

祝深想要躲，可为时已晚，钟衡抻直那条深蓝的领带，

这样的祝深，撇去了一包裹得严实的从容淡定，倒和小时候的无赖行径一模一样。

“起来。”钟衡沉声。

然而祝深非但不起，还把沾着酒气的大衣甩在了地上：“不！”

很早钟衡就知，祝深是好胜的。当年他仰望树梢气球的明锐神与如今将钟衡压在的较劲神别无二致，钟衡唇角微翘，也算是久违了。

到了两人回到桃源，迎上来的方姨大惊失：“怎么喝成了这样？”

其实那个时候，钟衡也只有十岁，但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弯腰支撑着祝深踩着自己的背，把那气球给摘了来。

他正神，祝深却不闲来，正压着他的，扣着他的手，不许他挣扎起。

“钟衡……钟衡……”祝深歪歪斜斜朝钟衡倒去，后者忙揽住他的肩，没顾得上解释，只是对方姨说：“准备些蜂蜜。”

穿廊走室，钟衡第一次觉得这条路是这样长。

祝深仍旧摇，耍无赖：“不起！”

“起来。”钟衡蹲了来，放轻了声音：“去洗澡吧。”

一到室，祝深就更加不老实了，嚷着很臭很臭，还试图在地上打。

要是祝小少爷早能有这个觉悟还去喝什么酒啊？

――当然是爬不上的。所有小孩都束手无策，郦萝哭得越来越大声。

于是两人便以一个分外尴尬的姿势僵持在地上。上面的人褪去了大衣，里面的衣服穿得松松垮垮。面的人发凌乱，被控住了手脚，领带还被人绕在了手上。

话音刚落，钟衡一勾，一翻，就将祝深反压在了地上。祝深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叼着的深蓝的条纹领带就被钟衡了来。

“……”

一直沉默的钟衡走了来，“我帮你。”

钟衡刚要说话，就见祝深把他给撞倒在地，蛮横地将他死死压住：“不起！我不起！”

他的手腕这样细，钟衡几乎不费灰之力就能包住他两个手腕，掌心里的双手却不服地来回摩着，骨有些硌人。

祝深那个时候一锋芒，又，捞起衣袖就想着往树上爬。

钟衡把领带从颈间解，祝深被酒麻痹了大脑，反应有些跟不上，刚要拿肘反击，试图反压回来，却被钟衡攥住了腕。

钟衡凑近轻嗅：“哪里臭了？”

钟衡：“……”

“哎哎。”方姨很快便跑去厨房忙活了起来。

祝深眯着睛左闻右闻，最后气地坐到了地上：“我好臭啊！”

记得小时候，郦萝的气球卡在树梢上了，她难过地哭个不停。男孩们就比赛看看谁能把气球摘来，把郦萝哄兴谁就算赢。

钟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