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交代无非也是叫祝深要好好吃东西云云，又叮嘱他有什么想吃都尽同方姨说。

良久，钟衡低沉答他：

提到了小时候，祝深突然有些好奇，问钟衡：“你小时候也住在如意山么？我怎么都不记得见到过你？”

祝深刚要说“你”，可话至嘴边，却觉落了风，于是他话锋一转：“当然是我，想当年，半个卓尔都为我神魂颠倒。”

而在那些人之中，他不过是最阴沉没有存在的一个。

祝深倒是很满意钟衡这样顺着他的话往接，所谓有来有往，接来钟衡的交代他都认认真真应了。

那时他撑着脸对钟衡：“我只是不想拂了长辈的好意才来走一遍过场，想必你也是吧。”

谁能想到，一转长辈们还没有忘，祝深喝醉了，迷迷糊糊地就把这婚给结了。

“院里的桃花谢了吗？”钟衡低低问。

“比比皆是。”

电话那又陷了无尽沉默。

“桃源外？”

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祝深不由得轻笑：“桃源里的谢得差不多了，桃源外的还有一大把。”

刹那间所有思绪都在脑海中凝成一个个问号，祝深有些不知所措。

沉默的时间太长了，待祝深回过神来的时候，以为钟衡已经挂电话了，却听那边很轻很轻地唤他：“小拾。”

“是。”钟衡握紧了电话，轻轻的语气就像在叹一气一样：“都为你神魂颠倒。”祝深永远都不会知当时究竟有多少人仰慕过他，可钟衡却知得一清二楚。谁看祝深的神与自己的一样，他总不会认错。

祝深意识就觉得他边有了别人在，需要他合什么戏了。

蓦地，祝深锐地从一闪而过的思绪里捕捉到这一句，不由得怔住。

归国之后，和钟衡被各自的祖父摁来相亲，好像也是这样的气氛。

这样想来，祝深边人拥挤，他的确是排不上号的甲乙丙。

在卓尔中学读书的分为三种人，家里有钱的，家里有权的，成绩特别好的。

钟衡听了祝深的揶揄之意，便问：“究竟谁的桃花比比皆是？”

祝深回想起方姨刚才一脸为钟衡鸣不平的表，问：“方姨很疼你？”

不，似乎要更冷淡些。

钟衡大概算是第三种，又在第三种人里得筹。几乎每一次都能在光荣榜上见到他名字加挂榜首，想不记得都难。

但他的心思埋藏至深，深到永远都不会吐。

钟衡低低地“嗯”了一声，他只觉这人气质偏冷，还是和中一个样。

祝深一怔，却没想到钟衡问这个。他抬看了看，原本如霞如海的簇簇香腮已飘零到了地上，枝只剩顽的几了。

幸好，他这婚是和钟衡结的。

他不明白，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庆幸是从何而来。

“嗯。小时候我常被钟家的太太责罚，全靠方姨偷偷照顾我。”

“啊？”

不过他对钟衡的记忆，也只是停留在那而已。

两人最初的相亲也就那样，之后又被祖父着与他吃了几次饭，不咸不淡，不尴不尬。祝深见他好像也是一脸不愿，便渐渐有了惺惺相惜之，还安他：“不过就是相亲嘛，别怕，等长辈转忘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