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忘了,老刘,这告示便算是朕……”
“陛,揽纳之人勒索解层层盘剥、拖延不纳、勾结仓吏亏损国课,其害不谓不深,洪武十八年,太祖将其罪列,亦载有明文,历代先皇皆有明旨查禁,纵因权要庇护,刁民作奸,屡禁不止,可安有天令人包纳钱粮之理!此榜一,陛将置于何地!”
听刘瑾痛说厉害,朱厚照心中未免惴惴,转视谷大用,指望他能帮着分说几句。
这位西厂督主见皇帝看过来,连忙将一低,“请陛三思。”
拿着告示,朱厚照左顾右看,无奈摊手:“此事朕不知。”
完了!王琇如泥,皇帝这一不认账,这事只能自己背了,可自己也扛不起啊,司设监张瑜的惨状可是记忆犹新,当即连带爬地跪到刘瑾脚。
“刘公公,您老饶命啊,小的知罪了!”
刘瑾冷冷看着他,挥手:“拉去。”
在王琇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被几个侍拖了去。
朱厚照心中不忍,“老刘,王琇也是为充实帑,便不要治罪了吧。”
“婢遵旨。”刘瑾并没有拒绝,躬领命,“陛且请安歇,婢告退。”
看朱厚照神不对,谷大用也不久留,向皇帝磕了个便紧跟了去。
了御监,刘瑾余怒未消,只将告示向谷大用怀里一。
“照榜上姓名拿人,一个不要漏掉,枷于门外示众。”
谷大用应了声是,问:“可是照国朝初年旧例,枷号一月,杖一百,全家谪戍极边。”
刘瑾中杀机隐隐,“这般败坏皇爷名声的,还留着什么。”
谷大用已晓其意,“明白。”
* * *
西安门外,西厂。
“参见督公。”
四个衣着打扮各异的汉齐向座上谷大用行礼。
谷大用仍旧是那副逢人见笑的模样,眯着睛从四人面上一一扫过,“四位在西厂过得还习惯吧?”
一名腰两柄板斧,膀阔的壮汉咧嘴笑:“有酒有肉,吃得饱睡得好。”
一个脸蜡黄,瘦如同竹竿一样的中年汉双手笼在袖中,细声细气:“督公可是有事要我们兄弟办?”
另一个矮小汉立即接:“蒙督公看得起咱们,有事尽请吩咐。”
最后那个面青白,脸颊瘦削的士阴恻恻笑:“若是杀人的活计便更好了。”
这四人是谷大用网罗的江湖人,分别是飞龙斧熊天霸,一指通天曹大康,双尾鹰焦福,三才剑天风,四人俱是黑绿林,心狠手辣,西厂初立,不如东厂人多势众,谷大用尽其用,用这些人震慑场面。
谷大用将榜单扔给了天风人,“名单拿人,在门外枷号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