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赐额曰顺天保明寺,俱蠲免地亩、粮草。今仍与其徒弟女僧杨氏居住业,颁敕护持之……弘治十二年六月十五……”
“这是弘治爷的敕谕。”丁寿默念至此,悚然一惊,“难吕尼救驾的传说是真的?”
虽说丁寿自个儿赶上了雷劈魂穿的超自然事件,可他骨里对所谓漫天神佛可没多大敬意,要不然也不会拿赌咒发誓当屁放,这皇姑寺传说中又是火龙盘帐,又是指地涌泉的也太过玄乎,谁信谁是傻,可这要不是真的,小皇帝他爹嘛这么照顾这里。
“坊间传闻以讹传讹者甚多,可也不是空来风,老祖殿供奉的吕祖是一位前辈人,与峨眉派渊源甚深,由我也不甚清楚,若是好奇,届时你可问问住持大师。”顾采薇笑。
这等中秘事知的越少越好,郑旺妖言案还压在心呢,谁愿意心他们老朱家和尼姑寺乱七八糟的关系,丁二腹诽。
他二人正在说笑,寺毕早课的僧尼们络绎而,对寺突然多的一个大男人也颇为好奇,虽说无人言询问,可还是让各种神汇聚焦的丁二爷浑不自在。
“那个……采薇,你此番来令堂没有阻止?”想起那夜凶险,丁寿心有余悸,当然相比一饱福,二爷自觉还是赚了。
“拜见师门长辈,娘怎会阻止。”顾采薇玉颊浅陷,貌极得意。
“长辈?哪一……”
丁寿刚想发问,便听殿门前一声佛号,“请问这位施主,来此何?”
丁寿举目望去,只见观音殿前立着两名女,俱是衲衣芒鞋的僧人装扮。
“两位师叔,且容我引荐。”顾采薇引着丁寿步上石阶。
“这位丁寿丁大哥是采薇的朋友。”顾采薇侧让一个年长女尼:“丁大哥,这位金西白大师便是此间住持。”
丁寿见这金西白年近六旬,一派安闲慈祥之,上前施礼。
“这一位是静因师叔,可是薇儿的嫡亲师叔,丁大哥你可要好生见过。”顾女侠的语气中有引见家长的味。
峨眉三静之一?丁寿心中一动,见这位江湖中鼎鼎大名的静因女尼年不过三旬有余,目秀神莹,丰标脱俗,显然修为不凡,不想还如此年轻。
顾采薇见丁寿愣在那里,不由忧心他失礼引得师叔不快,急忙重重咳了一声。
恍然惊醒的丁寿急忙稽首拜见,“不才曾与令徒妙善女侠有一面之缘,未想在此得遇师太,一时失神,还请恕在失礼之罪。”
“原来丁大哥见过妙善师,真是好巧,怎不说与我听。”顾采薇拽着丁寿袖,语嗔怪。
“采薇,不得无礼。”静因瞥见二人小动作,蛾眉微敛,“此间由侍把守,规矩不得男,休要为西白师兄招惹祸端。”
“无妨无妨,”金西白笑,“一空门,无相无作,何来男女之别,既是采薇佳友,可叙谈。”
“正要叨扰住持,明日太后香礼佛,不才此来也是想观摩一番寺布置,早准备。”丁寿。
“哦?未请教贵介何就?”金西白讶异。
“锦衣卫挂个闲差,教住持见笑。”丁寿奉上牙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