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额这一大家搬起来费事,到京城安顿也麻烦得很。”刘景祥愁眉苦脸,“越搬家越穷,来来回回折腾个什么。”。
刘青鸾一拍桌案,震得几上茶碗乱颤,同样吓得刘二汉心惊胆战,哼哼唧唧地又坐了回去。
刘彩凤追赶不及,只好敛衽向丁寿施礼,“舍妹莽撞,有得罪大人,还请海涵。”
“刘公公服侍圣上,不便,想回乡一次叙叙手足分殊为不易,只得劳动您老大驾了。”丁寿温言相劝,也不忘诉苦,“晚辈千里奔波不易,求您老莫要让在徒劳而返。”
“青鸾,别老欺负你弟弟。”刘景祥蹙着额,对着女儿埋怨不停,“整日动刀动枪的,没个女样,手也没个轻重,看把你弟弟打得!将来哪家敢讨你婆姨!”
“大约两年前吧,华山派段掌门路过此地,说这妮什么骨不凡之类的,愿收她为室弟,二丫得都要上了天,额想着华山派大名在外,离家里也算近便,便应了她。”
刘青鸾一声叱,吓得刘二汉浑一哆嗦。
丁寿走到车厢轿前,轻敲板,一张芙蓉粉面隔窗探。
“爹和大说去了,你敢不去!”
“要不是你搬是非,我会那么大的丑!”
刘二汉捂着另一半迅速起的脸颊,带着哭腔喊:“你又打我?!我告诉爹去!”
女儿打趣的话逗得刘景祥噗嗤一笑,丁寿也冲她颔首致谢,继续:“打行装不急于一时,在因宋姑娘的案还要往凤翔府一行,时间尽够了,至于京城安顿么,您老更不用心,刘公公不但准备好了宅,还在国监为二汉补了个缺。”
“爹,不说二叔一片苦心,咱也不能驳了丁大人的面,毕竟您还在他衙门供职,这上官可得罪不起呀。”刘彩凤嫣然笑。
“那你得快咯,这帮锦衣卫明日就启程去郿县。”刘二汉不忘心中念叨一句:那漂亮的宋家小娘也要走啦。
翌日一早,锦衣卫人行装打已毕。
“这丫从小好动,喜刀枪棍棒,跟着家里护院练几手庄稼把式,倒也没什么乱……”
透过靥与车窗的隙,丁寿对车厢多的二人笑:“二位姑娘可想好了?这一路颠簸辛苦大可不必。”
刘宅后院,一株二人合抱的桂花树,刘青鸾杂乱无章地挥动宝剑,一时间叶落如雨,落英缤纷。
华山派?不可能!丁寿自问对结了梁的华山剑法还算了解一二,刘青鸾最后那一剑虚实相参,奇胜并用,绝非华山派的路数,这小妮武功来历定有隐……
“累大人记挂,只是妾与巧姣妹一见如故,闻她有讼在,实是难以安坐。”刘彩凤握紧宋巧姣柔荑,宽一笑,“此去纵无法尽力,也是尽一片心意。”
“无妨,青鸾姑娘也是率之人,但不知她的武艺师从何?”
“找就找,他还不是差中了我一剑!我要是有机会再多用几招,定能打败了他。”刘二姑娘信心满满。
“你……你打不过别人,找亲弟弟气,你有本事找那姓丁的去啊!!”刘二汉双手提防地捂着两边脸颊,近乎脚吼。
“我不是在庙里等你等得无聊,想和那小娘逗笑解个闷么,谁想平白无故被打了一顿,心中气不过,才想找你!”刘二汉不服气地回嘴。
“啪!”一声脆响。
刘景祥叹着气连连摇,他老来添丁,对三个孩溺有加,有什么要求都不忍拒绝,可还是庄稼人的本分思想,女娃就该在家里嫁汉生娃,胡乱在外浪些什么。
“什么?到京城还要读书?我不去!”一直装死的刘二汉闻言蹦了起来。
“闭嘴!”
“尽去,看爹能把我怎么样!告诉你,今天的事你说一次我打你一次,若听到旁人说一次,还打你一次,只多不少!”刘青鸾瞪着大睛威胁。
“二,那树又没招你,拿它撒什么气!”刘二汉倚着月亮门,看得直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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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祥嘬着牙花,颇有悔不当初的意思,“两年多来,怂娃能耐长了多少不知,脾气却是见长,成天嚷着要去行侠仗义,吵得人脑壳疼。”
“你平日总说要什么除暴安良的侠女,我便顺嘴编了一个由,谁想那小那么厉害,哼,亏你还说什么武艺大成,天少有敌手……”
“便要启程,宋姑娘可行?”
“谁稀罕!我不嫁!”拾起宝剑,刘青鸾闷冲了去。
“谢大人关心,一切安好。”宋巧姣颔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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