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会乖乖就范。
“哈哈哈……”得了儿死讯,妇人不见悲怒,反而朗声大笑。
“你这婆娘疯了不成?”徐九龄甚是不解。
笑声倏停,妇人中泪花闪动,“我儿为国捐生,死得其所,且看你们这些谋逆恶贼又是何等场!”
“别理这疯婆,上!”安典彩也失了耐心,当即便要冲上。
“慢!”徐九龄突然一把拉住安典彩,“味不对。”
安典彩鼻,空气中果然弥漫着一火油的味。
见贼人止步,妇人面上闪过一丝失望,淡淡;“动手吧。”
“是,夫人。”
堂传来一声年轻女的声音,随后转间屋舍火势腾起,一时间由而外蔓延整个大堂,火光乱卷。
“不好,快救火!”一见两侧库房也同时烧起,安典彩不不顾地便要冲火场。
“救不得了。”徐九龄拉住他,连连摇,火势扩展如此之快,定是已提前泼上了引火之,这时去只是白搭人命。
“老先走一步,黄泉路上静候诸位。”妇人一步步退火光翻卷的公廨之中,转间就和后屋舍一起焚烧起来。
一县父母,转间破家亡命,安典彩只觉发堵,不由想起了自家妻儿,今日这步走得到底是对是错!
那些贼也呆呆看着,一县财货就这么烧光了,弟兄们连手都没过,真是可惜!
“你们都聚在这里什么?”众人簇拥,邵禄走了过来。
“兄长,小弟无能,册房和帑库都被烧了。”安典彩懊恼垂。
“烧便烧了,咱们又不是伪明朝廷,要里签人,”邵禄冷笑,“圣教大业,是为普度世人,男女老少,皆有供奉之责,何须分辨!”
“徐当家,万堂的弟兄们还没尽兴吧?”
徐九龄以为邵禄所指他那些不服教的手城杀掠之事,黝黑脸膛微微涨红,“邵兄,徐某可未曾耽搁大事……”
“徐当家不要误会,邵某的意思是诸位尽了这么大力气,还没得犒赏……”
邵禄看看天,“这夜还长,县衙附近多是富民大,贵属也别耽搁了,尽享乐吧!”
熊熊火光之中,一众贼顿时轰然呼,个个睛如狼一般血红,四冲了去。
“兄长,您这是……”安典彩不解。
“别担心,我已命栗武领着弟兄们先动手了,咱们是地里鬼,吃不了亏。”邵禄蜡黄的脸颊上挂着淡淡笑意。
“官库没了,还有便民仓、预备仓这些粮储,百姓们没了家财存粮,要想活命,只能追随圣教大业,这便叫‘不破不立’……”
***
石牢之上的另一间石室。
丁寿歪着脑袋端详来人,“和尚,您哪位?”
前僧人约三十岁年纪,一灰布衲衣,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显得神毅,闻言合十:“此地不宜久留,闲话稍后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