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查到的消息，便仅止于此。”薛无衣dao。

安长卿听到南海时眉tou便一tiao，蓦然想起了古籍所载：南海之外，有鲛人族，临shui而居，不分男女，容貌皆绝se。有红纹者可生育。擅织鲛绡，鲛绡刀枪不ru，一尺千金。

薛常派商队去南海，而鲛人族记载又与南海有关，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安长卿与萧止戈交换了yan神，dao：“多谢，这些信息对我们已十分有用。”

“既如此，我便不再叨扰，先行告辞。”薛无衣起shen一揖，便要告辞离开。

安长卿对他敬佩又有些同qing。只是想来薛无衣这样的人应该不会需要别人怜悯他，便也没有表现chu来，只客气dao：“我送薛先生chu去吧。”从薛丞相改kou称薛先生，少了几分疏离与对立。

薛无衣没有拒绝，带着侍女与他们同行chu去。

书房到王府大门的距离不长亦不短，二人沿着回廊缓缓行走，薛无衣这才有功夫打量着周围景致，赞叹dao：“都说陛xia对王爷ai重，观这王府可见一斑。听闻从前陛xia自己居住此chu1时，从不在意这些外wu。”

安长卿抿唇笑了笑，又dao：“薛先生这病可有看过大夫？陛xia麾xia有一名胡大夫擅疑难杂症，若是薛先生愿意，我可请那位大夫为你诊治，说不得还能有办法治好。”

薛无衣回tou笑看他：“王爷心思纯善，不过听我一席话，便愿意替我寻医问药。”

安长卿有些不好意思，又怕太过唐突：“我只是觉得，该多些如先生这般为百姓着想之人。”

“我明白。”薛无衣温声dao：“只是我这其实不是病，是毒。自十六那年我拜为丞相。便中了这毒，本来早该死了，只是命大撑了过来，这些年全靠霁雪想尽法zi替我吊着命。”

安长卿诧异地回tou看了霁雪一yan。霁雪一直不声不响地跟在薛无衣shen后，容貌倒是上乘，只是神se极冷。他原本以为是贴shen伺候的女婢或者侍妾，却没想到竟然是大夫。

薛无衣笑着dao：“霁雪祖上曾是名医世家，她尽得家传，一手医术chu神ru化。她都解不了的毒，再看恐怕也无用。只能多谢王爷好意。”

见他不愿，安长卿也不再勉qiang，只得送他到门kou，又dao：“薛先生不急着回西蜣，若是在驿站无事，可随时来王府zuo客，也让我尽地主之谊。”

薛无衣应xia，才带着霁雪缓缓离去。

安长卿在后tou看着，方才发觉他实在瘦削的吓人，明明裹着一shen厚实的披风，看着却比他shen后的霁雪还要瘦弱些。像一gen孱弱的绿竹，唯有shen姿tingba不屈。

安长卿轻轻叹了一kou气，方才转shen回去。

薛无衣上了ma车，方才忍不住重重咳嗽起来。手中帕zi染了血，霁雪给他换上一条gan1净的，又将手炉saijin他怀中，声音有些冷dao：“我的医术再gao明，也总有缺漏之chu1，你为什么不同意雁王请大夫为你诊治？”

仔细cagan1净唇边血迹，薛无衣又喝了一盏温茶runhou，方才dao：“我只信你的医术。”

霁雪gen本不信他的鬼话，这个人若是当真说起谎来，谁也看不chu来，她忽然dao：“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薛无衣默了一默，dao：“这些年cao2劳，我也该歇歇了。”

“你zuo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为了给商阙铺路吧？你死了，王廷迟早要散。如此一来，商阙必能赢。”霁雪质问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