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怎么会放任沈恋愔在日那天，恬不知耻地妄想喝一先生的血来饱腹呢？

怎么能伤害先生？就算他确实很想永远陪伴先生，那也绝不能害先生变成他这样低阶的可怜虫。先生那么不可攀，他有什么资格去喝先生的血呢？

周承崇意识地看了一腕表，已经是午五钟，而黏人的小血鬼今天还没来过。

周承崇每靠近一步，沈恋愔便艰难地往后退一分，他哭得话都说不顺畅，却还是持恳求周承崇别再走近。

他连虚张声势的机会都得不到，只留存纯真稚气的面容。

他顿了顿，将手中的白瓷杯放在楼梯旁的吧台上，而后朝那可怜兮兮的声源走去。

第05章虎牙

毕竟先生在家休息的时间总是很少，一周至多两天。沈恋愔总觉得自己很想念周承崇，所以时常假借送咖啡或心为由，溜周承崇的书房。

其实并没有渴到需要喝的程度，但周承崇迟疑了一会儿后，还是拿着杯了楼。

沈恋愔知这样的愿望很自私，但这是他长这么大，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许的第一个心愿，所以即便无耻一些，上帝也不会太跟他计较的吧。

蜷在厚被里发抖的沈恋愔苍白孱弱，他肤过白，于是哭红的角看起来格外的目惊心。

事实证明，上帝确实没将沈恋愔的愿望当回事。

偌大的房里安静得仿佛只能听到周承崇楼的脚步声，周承崇漫不经心地迈最底一阶，本想前往餐厅的脚步，却被几声微不可闻的细碎呜咽绊在原地。

那天是周末，周承崇在家办公，他不喜家里人太多，所以一般他在家的时候，佣人不太会现在主宅。

---------------------------------

而沈恋愔不同，即使厨娘早和他说过，先生在家时尽量别到他面前去打扰，沈恋愔也还是会忍不住。

只有踏过那弯绕的复古红木楼梯，跑到先生的房门驻足或蹲坐几分钟，充分确认自己确实已经逃离暗无天日的沥云区，沈恋愔才能安心来，缓慢而珍重地回卧室睡觉。

“先生，先生不要过来了......”

血鬼饿极了都会显现来的尖锐獠牙，沈恋愔没能拥有，他饿到睛赤红，却也只长了两个看起来很是可的虎牙。

周承崇在他湿漉漉的注视，及黏糊糊喊他先生的沙哑声线中，缓缓地向他走近。

沈恋愔觉得是不会的。

沈恋愔住周宅的第二十天，是他的十九岁生日，却是他第一个不需要挨饿挨打的生日，那日凌晨沈恋愔对着窗外墨黑天空的几颗夜星，第一次迷信地许愿——

，每一次他都恐惧得角泛湿，不受控地发颤。

他这样的血鬼实在太卑劣了，竟然连许愿都不到十足的虔诚。

“我、我太坏了，我会、伤害先生的......”

他希望自己能够永远陪着先生。

沈恋愔觉得自己真是坏透了，先生待他那样好，他竟然产生了这种恩将仇报、以怨报德的恶毒念。沈恋愔想，一定是因为他太坏了，上帝才不想理会他的心愿。

因为沈恋愔很懂事，很安静，待在周承崇的书房里也并不会任何扰周承崇的举动，所以周承崇从未开叫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