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止于此。
他依旧认为,危险困难复杂麻烦的事,该由男人来,男人来侵略,男人来攻。
一听到女孩涉足险境,陈敬磊会认为是她的家长,或者是她的监护人,又或者是她的庇护者,失职。
思想一时半会是改不过来了,只能到和而不同。他咽想要说的话,换了个方向:“你是哪的人?”
阿岳蹲来,一屁坐在箱上,她说:“缅甸人喽”
“缅北的?”
“昂”
她盯着陈敬磊:“你们中国人真的没见过打仗吗?”
陈敬磊默然不语,片刻,回答:“大多数人,没见过”
阿岳耸耸肩,表有怪异:“居然是真的”
俩人相对无言,安静对望。嘈杂人音灌耳朵,机轮声混着海风声飘在空气中。
过了许久,远的客船有人响号角。货船的手走来,招呼大家好准备。
货船逐渐靠近客船,缆绳已然垂。
阿岳再一次开:“那你可一定要跟紧我喔”
她从木箱上来,走到陈敬磊旁,踮起脚尖,一起看向越来越近的客船。
“你们中国人啊,都是温室里的花朵,很脆弱的”
陈敬磊呛了一海风。
活了十六年,第一次有人用温室花朵来形容他,还是由一个瘦瘦小小矮矮灰扑扑的小女孩讲来的。
很幻。
船弦相碰。船上的人错落有致地背起箱,拽着缆绳爬上客船。
阿岳在陈敬磊中,已然是一个被不负责任的带来小工的倒霉孩。他本着有一但不多的人文关怀,选择在阿岳后面爬。这样,万一阿岳手松了,没抓住,他尽可能地揪住她。
孰料,阿岳蹭蹭蹭半没停地爬上去,速度极快,手矫健,很是灵活轻松。
她一上去,低,立刻陈敬磊:“哎你快啊”
陈敬磊:……
…看来有的时候不能自作多,人家比自己想的厉害多了。
他一使劲,最后两段的距离合成一次,唰,翻来。
阿岳嫌弃地踢一踢陈敬磊放的箱,说:“你那么老实嘛?就不能选个轻的?”,她指指陆续爬上来的伙计,语重心长,“工钱都是一样的,你挑好的呗”
说完,还翻了个白。
陈敬磊:……
…被小女孩鄙视了。
唉!
“哎快走快走”阿岳又开始陈敬磊。
陈敬磊疑惑:“很着急?”
阿岳抱起木箱,连跑带走,小声喊:“去晚了就赶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