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朔寒低睛，指尖微颤着握了顾与眠的手。

好像面无表着大开杀戒、颊侧沾着不属于自己的鲜血、像是从地狱里走来的朔寒，要比面目狰狞凶恶的虫族还让人恶心害怕几分。

他叹息一声：

顾与眠温柔又定地把朔寒的手一握来，与他十指相扣着。

顾与眠伸手，轻轻住朔寒的手背。

这样的神伴随了朔寒大半个生命。

朔寒低睛，有意避开他的注视。

顾与眠朔：

别怕虫族的派生种。

灵。

“那我夸你，好不好。”

在战争结束时才匆匆赶来增援的副官与士兵们，已经被虫族完全寄生而脑死亡了，上就要变成新的染源，朔寒于是和杀虫族时一样杀死了他们。

“你很好，很大，七年击溃了虫族很厉害……真的很厉害。大家都会错一些事，我知你已经很努力了，你不需要总是苛责自己。”

沙丘的风过长夜。

朔寒厌恶拍照，厌恶留自己的影像。

二十年前的边缘星际，朔寒在虫族的包围只救一个星球。

“……”

顾与眠的睛颜很温柔，像是琥珀、落日、浅褐温柔的湖泊，和朔寒是两个极端。

属于朔寒的人类青年有着很俊秀的外表，唇角轻轻抿着，睛明明是弯起来的，却又好像难过得要哭了一样。

然后他们接吻。

杀戮对朔寒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他甚至不需要动手，睛和气息里也不会有杀意，连呼都是平稳的。

在只有夜与雪白沙丘的荒废星球里

那些人真傻。

顾与眠认真地注视了他许久，然后慢慢呼了一气。

‘反正生命在他里都是一样的廉价吧。’

因为他是个异类，因为大家都怕他，当然他也并不喜他们。

“谢谢你。”

现在那双让无数人为之倾倒的睛，注视着他。

“别怕什么？”

“虽然我还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一切，需要时间来好好了解关于你的全。”

‘那对着虫族的粒炮，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转过来对着我们。’

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

“你要是喜，我每天都可以说一次。”

还是，别怕你？

但他知这样的自己很不好看。

顾与眠伸手，拇指摩挲过朔寒的角，即使那里并没有泪。

‘猜不透他的想法，看不他的绪。’

把这么大一个宝贝便宜了他。

“但是能遇见你、能够和你一起生活，我真的觉得很幸运。”

当时，所有被救了的百姓都了恐惧的表。

‘恐惧，恶心。’

“朔寒，是不是很少有人夸你？”

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他看见了沙砾血泊里狰狞扭曲的生，只略略扫了一，就看向朔寒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