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看向姜鱼。

        她又拿起其中一张照片，照片里是现场拾取的证之一――那片被检测特殊异能元素的树叶。

        穆？木？为什么要改这个名？

        穆先生没有回答。他在这样惹人烦恼的雨夜里，仍然打扮得致、考究，发梳得一丝不苟，撑着伞的手指上还着黑的戒指。上衣袋里，一枝纯白的桔梗斜斜地探来，在风雨中摇曳。

        他遥望着迷雾森林的方向，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又像是看到了什么，在某个时刻，忽然：“它开始生气了。”

        看不是什么品种的树。

        看着这一张张目惊心的照片，姜鱼说不受到震撼是不可能的。她微微沉，“大雪封了路，冰和变异植打造了囚笼，变异动再场，行厮杀。其结果是，无人生还。”

        闻言，林西鹤又想起金四柳在跟他对战时说过的话，他说“什么木先生、草先生的”。金四柳多半只是想吐个槽，但此刻想起，林西鹤又有了别的看法，他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嘴角却缓缓勾起，“你说，他这个穆先生的穆，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是受害者最终成为了加害者？

        姜鱼：“被杀。”

        是与恶龙缠斗过久，自亦成为恶龙？

        陆生眸光微敛，“你已经有答案了。”

        姜鱼心中一凛，大脑也倏然清醒。思路更加清楚了，也想到了更多的细节，“你还记不记得偷听到的陆生和穆先生的对话？陆生问他，作为雪岭迷唯一的幸存者，再看到自己一手炮制来的雾城之局，心如何？什么心？”

        林西鹤：“你觉得，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两个字，落地有声。

是异能的产。而那巨大迷里除了冰，还有变异植，如果说冰是墙，那么植就是钢筋和。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陆生这时候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已经知晓了他掩藏的秘密。他拿手帕，也不装柔弱了，问：“你了什么？”

        陆生笑了，“你总算还不是太蠢。人丑就算了，太蠢了可怎么行呢？没得意思。”

        无穷猜想，异能时代凝聚了全人类智慧的十六条假说。第十三条：这个世界上，存在三级变异的植。它备自己的思想，能自由行走、交，它真正地活着。

        姜鱼：“至少在西南小镇和雪岭迷，商羊要么还没生要么年纪还小，是他的概率很低。”

        雨一直在，雾城的民众在飞速撤离，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了。而在那看不到的城市的另一边，穆先生撑着一把黑的伞站在楼停车场，旁边是坐着轮椅的陆生。

        迷共有两个，每一个都有变异动的痕迹。而死在迷里的那些人，有些死于动撕咬，有些被封在冰里，现场还有很多用冰成的巨大冰球，球里是，人死在里，也不知是冻死的还是溺死的。死状可谓各不相同。

        穆先生却没有再回答。

        良久，他：“我也不是真心当狗的。”

        林西鹤则继续盯着现场照片抱臂深思，目光扫过记录着事件分析的那页纸，：“这些冰，确实不像人类的手笔。你看这张，这些巨大的冰球，其实是冰山上的雪鱼吐的泡泡，用来贮存的。还有那张，那是冰系的某种变异植，它本就能扎在冰里，让冰幻化成适合它的形状。这层冰，是它的巢也是它的铠甲。那么，人类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

        “陆生。”他又转看向陆生，慢条斯理地发问：“我再问你一遍，你的实验真的失败了吗？你杀苏教授夫妇灭，不是为了彻底瞒着我吗？”

        那语气，柔弱里带着三分无辜，隐隐有些嘲讽，仔

        冰冷的雨夜，陆生脸愈发苍白。他再次用了药剂的手帕压住嘴角，不让自己咳来，又忍着虚弱：“人都走光了，你不去拦着，它难不会更生气？”

        姜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陆生：“也就是说，贺望岚他们到它面前了？”

        他到底是靠什么活来的？

        两人对视，又同时透过窗看向外面的大雨倾盆。

        穆先生：“他叫d，对不对？”

        林西鹤随即拿起那张树叶的照片，“你觉得它又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