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拒绝与我们交。”

        闻言，姜鱼不动声。而旁边的林西鹤坐在工作人员搬来的椅上，隔着玻璃跟商羊对望着，忽然问：“你恨商照海？”

        说着，不等商羊回答，他又：“我的爷爷曾经跟商照海打过交。他曾说，他是一个有风骨的人。”

        这话当然不是林西鹤从他爷爷林玉泉那儿亲听到的，而是在了这件事后，林逝在离开雾城前留的话。

        商照海跟林玉泉是同一辈的人，而林玉泉看人一向很准，能得他亲赞赏的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商羊轻笑，“风骨？是，他跟你们林家人，确实还有像。但是人上206骨，到底哪一叫风骨？是只有被你们认可的人，符合你们规矩的人，才有吗？一国王的骨？”

        姜鱼似有所悟，“你觉得――商照海看不起你？”

        “不。”商羊缓缓摇，也许少年时期的他会这样认为，但这都几十年过去了，他经历了那么多事，什么糟糕的场景都面临过，见识过那么多人心，他早已经明了。

        “他只是希望我能成为跟他一样的人，因为他觉得那样才是好的。他对我谆谆教导，企图把我一矫正，个好人，像他一样善良、正直，哦，还有像你们说的那样，有风骨。”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讥讽和自嘲。理懂得都懂，事实并非看不明白，不过――商羊的眸光里又泛起冷意，那双睛暗黑如深潭，一望不见底。

        哪怕他被压制了异能，威压仍在。

        “不过，他失败了。商照海一生为善，成立照海基金，帮了那么多人。在雪岭打造冰雪乐园，雇佣的员工也大多都是需要帮助的可怜人，后续门票收也将持续投他的公益事业。可偏偏是这么一个乐园，最终了那棵树的霉，无数人惨死，你以为，商照海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在想什么？”

        “是他那不知所谓的善良？”

        “他越善良，好像衬得我越卑劣。可最终他的善良害死了那么多人，甚至是我，是卑劣的我，爬到那棵树的面前，跪来摇尾乞怜，才能换来一线生机。”

        “你们觉得，我要不要恨他呢？”

        这一番话，说得牢房外鸦雀无声。

        姜鱼和林西鹤都没有立刻接话，而旁边的看守人员，心里已经翻江倒海。那棵树的事，被认定为是对人类的复仇，是来自变异生、来自自然的复仇。以雾城为例，事的起源是为了利益而对鹭鸟过度捕杀，始作俑者朱明同惨死，谁看了不说一声善恶终有报。但雪岭迷和商照海的事，现在听起来，却叫人五味杂陈。

        善与恶，竟带来了同样的结局。

        一时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