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她却不一样。
“我自愿抛弃神格,以凡人之躯世,即便你取走神格,将我复活,也并非我本愿,所以,到此为止就已足够,别再往前。”
谢锦茵闭上,深呼一气,将手在慧寂剑的剑柄上。
“苏心珞也好,洛心也好,她是我的师尊,是我在这世间的第二位母亲,而一位母亲,若是真正了解她孩的决心……”
忍泣声,呼也因此变得艰难而刺激,上气不接气,作呕的冲动在与腹中翻搅,令她痛苦得跪坐在地不停呕。
“茵茵,我的孩,到此为止吧。”
洛神的继承人,却为渡众生苦厄而抛却神格,舍弃长生,日日承受着毒发的煎熬行走于世间。
她悲痛万分,却唯有一件事她是明白的。
忍着泣音,尽可能地令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但她可以。
利己自私,只为自己而活,的每一桩、每一件事都只对自己有利,并不在意旁人是否因此受到伤害,她只需要自己活得好、活去,这就足够了。
泪不停地落来,她在师尊的墓前立过誓言,大仇得报前不会再哭泣,她知自己绝不能在这种时候落泪。
我该怎样才能救您?
但她知师尊明白她的心意。
久到她觉得不能再犹豫,了慧寂剑,剑的动作毫无迟疑,剑刃贯穿面前之人的血肉时,她却已泪满面。
后的女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
“她是绝不会阻拦的啊――”
对着面前苏心珞的幻影,她哽咽:“她知晓我的一切,知晓我在心愿达成之前绝不罢休,她知晓我决心已定,便不会再不会阻拦我……你不是我真正的师尊,她还在等着我。”
“可你,不是我的师尊。”
她不由得自嘲地勾起了唇角。
为什么不能活得再自私一些?
若是我,这天底千千万万人与我有何系?
那么多生死关都没能令她动摇过,但挥这一剑,却好像已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怀抱熟悉而温,正如她无数次期望过的一样,在世间不断地奔走追寻,只是为了再次回到的怀抱。
我只想救您一人。
不过短短一瞬,她却觉得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
这份心意是无法作伪的。
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她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过去她曾无数次地想象有关师尊的过去,也在隐约之间有所猜测,而事实,却远超乎她的预料。
所以这十几年来她不断寻找,宁可痛苦地继续走在这条没有尽的路上,也不愿意活在这短暂而好的梦境里。
“茵茵,你已知晓了一切,别再往前走了。”
这样自私自利的世人本不值得您去拯救,人心之恶无穷无尽,你能救一人,救十人百人,却救不了千千万万人。
她记住了那个男人的模样,她会杀了那个男人,替师尊报仇。
师尊仁慈,故而不杀那人。
我该怎么才能令您活过来?
“您还真是,与我一都不相似啊。”
记忆到此,戛然而止。
这声音,一如谢锦茵记忆中的那样慈。
她无法地描述这种,因为她与师尊的早已超越了血脉的羁绊,无法用言语言说。
她想要再次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