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心知仲孙玄华绝非易于之辈,故而脸上喜一闪即逝,转而不解之:“赵王的事?请恕在不懂。”
李园心凛然,暗叹此人光独步,面上却是颜笑:“难怪君上先是设计扰乱魏国,以牵制秦与我大楚,之后一面兵燕国,一面暗中对赵国手,原来是为抢在秦国之前布局中原。”
十日后,赵之,齐国使团的宿,却是大摆筵席,宴请其他四国使臣。
李园心中又喜又惊,仲孙玄华借赵倩与项少龙之手,一举诛杀赵王,将赵国中枢尽纳掌中,此事已是震动天,若能探得仲孙玄华对赵室的图谋和后续布局,对他实是大大有利,至少回国后便可给黄歇一个交代。
一后堂,待宾主坐定,李园也不愿多费唇,当即便:“请恕李园冒昧,不知君上有何指教?”
楚使李园亦起告辞,就在前日,他刚刚得到申君的信函,信中怒骂他坐失良机,竟让齐人在他前杀掉了赵穆,彻底毁掉了他近二十年的布局,甚至扬言一待他返楚,便要将他治罪狱,故而他现实是心极差,就连方才宴上,也不过是作笑颜而已。
这时,却听仲孙玄华说:“李大人亦是有识之辈,当知方今之世,最终能一统天者,无非秦、齐、楚而已,三晋自分崩之时,便已注定是俎上之肉,纵魏文侯赵主父之贤,吴起蔺相如之智亦是无所能为,至于燕、卫等国,自然更是笑话。”
饮宴既毕,各国使臣便相继辞去,当日的乌家堡之变,事后虽被赵国王庭迅速压,赵倩更借少君之名发布告示,将弑王等诸罪皆归于逃秦国的项少龙,但当日的禁军调动,以及赵穆之死,却终究瞒不过人,对于在其中风云,获利最大的仲孙玄华,诸国权臣均是心惊惧,故而即便是面临亡国之危,急待齐国援救的龙阳君,一时竟也没有过多与仲孙玄华交涉的意思,一待宴席结束便匆匆离去
李园不好推脱,终是伸双手,接过一旁婢奉上的一盏汤,畷了几,方才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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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园雄躯剧震,须知齐国自仲时代起,便号称富甲天
李园不由颔首,心中不由大为佩服,中原四战之地,少有纵深,便如当初的晋,亦是四面受敌,往来奔命,在三分之后,首当秦国的魏,韩两国更是稍有振作,便面临四面围攻,一待战败,便极难恢复,连连失地割土,即便胡服骑后的赵,长平战后亦是一蹶不振,仲孙玄华能看破此,已足见其光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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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刚一门,便有一名穿漆黑武士服的人将他拦,言仲孙玄华请他后堂一叙,他识得此女正是当日在行馆代仲孙玄华手的善柔,心一惊,终究还是随她前往后堂,心中暗自揣度,不知仲孙玄华又在谋划何事。
仲孙玄华大笑:“无妨,想是李大人酒尚未醒,且先饮一盏醒酒汤,待我细细说来不迟。”
仲孙玄华微微一笑:“嗯,我想和李大人你谈谈赵国的事。”
不料仲孙玄华却是笑颔首:“不错!李大人之智,果非黄歇那等蠢猪能比,就在昨日,我齐国大军已攻破蓟都,燕王逃亡辽东,斩太丹首级以献,誓言永为藩属,现我大齐已有能力西向,赵国亦与我约为盟,见长平之后,又一场事关天大势的决战,已是箭在弦上,不知贵国将何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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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孙玄华又:“秦人能以一隅匹敌关东,固赖关山之固,变法之利,但其最大优势,实是无后顾之忧,不似贵国诸侯国林立,难以统御,又或我大齐有燕国牵制,不灭之则难以西向,故而秦人尽握主动,退可保守函谷天险,可逐步蚕中原,实是有胜无败之局,待贵我两国除去外患,至时天时已失,三晋已灭,秦独霸中原之势已成,贵我两国一南一东,被彻底割断联系,便再无人可阻秦人一扫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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