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非其他室能比。
昔日项少龙秦,便是由吕不韦引荐,在此首度觐见庄襄王,而开启了他传奇的人生之旅。
而今,却已是是人非。
此刻,漆黑阴冷的殿中,竟不见一盏烛火,唯赖一抹将逝的夕阳,方不致被黑暗所吞没,在李斯的前,只见众多秦廷的名臣宿将,如昌平君、王陵、徐先、蔡泽、冯劫等人,竟同样穿着衣不蔽的褴褛囚衣,双手被反绑后,脚系铁链,分成两列,在十余名齐国武士的监视,长跪在殿两侧冰寒阴冷的地板上。
在大殿尽,垂着一漆黑的布幔,其后传来低沉悠扬的丝弦之声,其声调极柔极,音韵转折亦极畅,显然弹琴者乃是琴国手,然其意蕴却是凄清哀冷,令人神伤,弦音拨动之间,那零散纷落的音符,只令人不自禁的生一种大厦已颓,故国倾覆的悲惋之。
大秦的末日!
李斯心一酸,放看去,在凄冷的琴声中,只见昌平君神低沉颓丧,竟似已放弃希望,更在为落不明的小妹赢盈忧心,蔡泽目光闪烁,似是另有心思,徐先面铁青,神却坦然无碍,显是心如铁石,已对未来的结局有所准备,王陵目蕴怒火,神悲愤,神中尽是家国之伤,冯劫则昂着,紧闭双,大有舍生取义之概,而在其中,竟还有一个李斯未曾见过的青年,虽是年少,却颇显英气,面怒,显非凡人,而其容貌,亦让他隐有熟悉之……
看着这些同沦为阶囚的同僚,李斯的神,也不由为之一黯,他楚国,初为小吏,在荀况门亦非如韩非般的名之士,秦之后先为吕不韦门客,沉寂数年后,由项少龙举荐,方为嬴政所赏识,步上青云之途,取之路极为不易,故而此刻,见秦国覆灭,十载功名一朝而废,未来前途亦是茫然,其心之沉重,实是难以言喻。
所幸他终非秦人,亦是文官,与仲孙玄华既无私仇,更对他毫无威胁,再加上长居秦地数年,娴于政事,任哪一个君主,只要不是疯,最佳的选择,便是在打压本土秦人的同时,拉拢他们这些六国秦之士,以借他们之力稳定秦地,只是即便如此,以仲孙玄华此人冷狠刻毒的名声,将来终不免要有所追咎……
正当李斯思及此节时,
孰料他后的两名武士,竟忽的同时抬脚,重重踹在他的胫骨之上,毫无防备之,当即踢得李斯失声惨叫,不自禁的跪倒在地,本是冷静沉着的目光中,竟不由自主的一丝畏。
与此同时,只听哀婉的乐声倏然而停,先前满是悲怆之氛的养生殿,瞬时恢复肃杀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