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纣王的。

        半晌，纣王不答，也不问她要什么，只：你是为了伯邑考罢。

        妲己一怔，没想到纣王还记得西伯侯父之事，便笑：臣妾之父，也是大王的将军，为大王南征北战，臣妾这女儿的，总是担忧。前些日，见伯邑考献宝救父，不知怎么，又想起了臣妾父侯，也是许多年未见了，不觉就

        纣王打断她，问：寡人究竟哪里不如他？

        他说话时，还是最寻常的语气，神也不见喜怒，妲己的心却渐渐沉了去。

        话说到这里，她再不明白纣王在想什么，就是枉费了这么多年的修行。

        她后退一步，跪到地上，低垂了，一副任君置的模样，轻声说：伯邑考黄稚，如何和大王相提并论？臣妾心里，只有大王一个人，若是没有了大王，那臣妾活在这世上，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半晌，纣王忽然笑了。

        他就这么笑着，问妲己：上一次见你对寡人跪拜，是多久以前了？

        妲己倏然抬。

        多久，她也不记得了。纣王好，只有她是例外。他她，并非因为那些与缠绵。他是最喜新厌旧的人，妲己想，对于她的，纣王只怕早就厌倦了，可是他依旧她。

        从那时起，纣王便再也没有让她在他面前跪过。

        妲己也终于明白，每当她俯伏跪拜之时，那个坐在位上的人，究竟都看到了些什么。

        纣王又笑：为了那个伯邑考，你终于又来跪寡人了。

        指尖一一变得冰凉，这一瞬间，妲己竟不敢和纣王对视，又低，：臣妾是大王的，这个天，臣，百姓，都是大王的，犯了错，自然要向大王请罪。

        纣王：你何错之有？

        原本，大王秋正盛，年轻英武，臣妾也是女，但凡有睛的，都该明白臣妾的心意到底牵在谁上，可是臣妾自己言行有失，为西伯侯父说，传了言，害得大王担心。

        寡人不担心。纣王慢慢地、慢慢地，说：寡人只问你一件事：你也说了，寡人年轻力盛，这些年，对你的幸，也远远多于其他后妃，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些寡人只临幸了一两回的，女，嫔妃，都能为寡人诞嗣，只有你，连孕都未曾有过？

        妲己脑海里轰地一声。

        纣王在怀疑她。他在怀疑她骗他。

        后的门扉忽然打开了，风和夜一起灌了来。阁在二楼，门外就是一悬空的走廊，用半人的栏杆围着，天气晴好时，能看到庭院里栽种的海棠花。这是纣王特意为妲己修建的。

        那海棠花，也是今年初时节，纣王亲手为她栽的。

        妲己回过神时，背后一痛，已经被纣王攥着衣襟抵在了走廊的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