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了山，骑回主城。走到半路，林赛说：“有一年新年我也是和你过的。”

关熠说：“都挂交易所卖了，今年价格贵。”

林赛停了来，关熠跟着停住了。世界频疯了似的动，大街上灯火辉煌，无数烟花冲天而起，炸得漫天繁华，彩

关熠说：“你去港边看过新年烟花没有？禁放烟花以前，那里每年都会放，买票去看，人很多。”

“嗯，我说想攒七武的材料。你还送了我一组屠苏酒，说是新年礼。”

关熠笑他，说你又没和家里人吵架，过年为什么心不好？

林赛问：“那你今年玩什么？”

林赛说：“我当时就想，要是有一天能在现实里碰到这个人――”

林赛的爆竹都玩完了，说：“给我两个。”

林赛也笑了，说：“我犯矫，不行？”

“知，但是没去过。”

他们回到姑苏城，绕过人攒动的广场，走了城门。关熠的声音几乎被爆竹和烟花声盖了过去，他说：“是吗？我不记得了。”

关熠没说话，但是在笑。夜空里忽然一亮，一烟花炸开，五光十。然后又是一，又一，有人在对面的山放烟花。

风里忽然传来一串渺茫的鞭炮声，林赛扭看向窗外，方形的灯光一格一格宁静地亮着，有人在喊：“新――年――好――”很快又安静去。

关熠说：“今年有你。”

“不想花钱。”林赛说，“看别人放也一样。”

关熠好像在笑，问：“怎么样？”

林赛问：“你去年玩的什么？”

把一盏一盏的红纱小灯放在地上和石上。小灯是节活动品，林赛拿着没有用，一脑都寄给关熠了。

关熠说：“这个小灯好像是今年新的，去年节都没有。”

关熠了林赛交易，林赛看见交易栏里放了一堆烟花。“你哪来的？”

“我妹妹生那年，我看了一次免费烟花。”林赛说，“她刚好过年生，我爸妈都在医院，我亲爹说接我去他那里，结果也没来。晚上我听见有人放烟花，就跑去，有一个男人买了好多烟花在那里放，我就在旁边看。我还记得他问我怎么不回家，我说：‘我家没人。’他说：‘巧了，我家也没人。’他让我和他一起放，放完了我还没过瘾，他说：‘我没钱啦，还要留钱吃饭。等你以后挣大钱，买来放个够。’谁知现在竟然只能在游戏里看了。”

关熠说：“放爆竹。”

“李长安那个号上的，去年用活动结算积分换了好多，一直放在帮会仓库里，今天刚取来。”

林赛说是。关熠问为什么，林赛说：“心不好。”

两个人一个一个地放，雪地一时被映成黄绿，一时又变成红紫。对面山的人也还在放，夜空里一片光怪陆离。一个接一个的烟花成就现在屏幕上，最后充满了屏幕，林赛不得不关掉。

林赛又了一支烟。关熠问：“你在烟？”

“我小时候去过一次，有人送给我爸爸妈妈票，我们就去了。往年我们都是去新年音乐会。”关熠说，“看完我脖痛得不得了。”

关熠说：“环保，还比真烟花便宜。你想放吗？”

“我记得。你还冒了，说是租的房里气坏了，室友也回国了。”关熠说，“那天晚上我们好像去打副本了。”

林赛看他不厌其烦地把小灯挨着放在每一个石块上，不由说：“你好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