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哟,这我早备好了。”她扭,明艳艳一张脸,笑着:“燕妈,赶哪天儿咱也去瞧瞧这方世清,一回捧人的人儿!”燕妈给她逗笑。“好好好,姨是大洋多的没花哩!”
梁景笙朝他笑,面上有腼腆,“往后我也给你穿,我也疼你哩。”顾麻全应了,“好,你疼我。”俩人走西边游廊,过西厢时,三正由燕妈给梳发,瞧见人顺嘴问了句:“哪儿去啊?”
顾麻摸他手,一温柔划着,答他的话:“我不晓得。”他顿顿,对上梁景笙的睛,“昨儿我瞧他俩,你猜我想啥?”
“我想我不乐意放你走,是我晓得你走了,便再也不回来,可我却想你陪着我。”他坐起来,啄梁景笙指尖儿,“我不乐意,我喜你哩,哪肯让你走。”
“姨你越想越没谱儿哩。”燕妈笑,给她利落盘好髻,“您还是想想明儿得给大送什么礼哩。”
“啊?”王妈有些楞,几秒反应过来,面上笑意更,“好哩。”她伺候四姨,姨好,她便好过。
梁景笙呆呆的,心得飞快,指尖儿给顾麻亲的,傻气的,怯着的问他:“你…是不要捧我哩?”顾招怀给他逗笑,里噙了柔,使了劲儿他耳朵,“我是要捧你哩,但不是督军这样儿,捧你在顾家宅里大当家!”
梁景笙给他臊红一张脸,支支吾吾趴到他那儿,“我才不要什么大当家哩,也不要你捧。”顾招怀舒舒服服吁气儿,“我捧便一辈捧着,捧着就不让掉来,甭怕。”梁
时候还早,清棠园戏台还没开哩,不过已有在上妆的了。清早有这闲心思看戏的,都不苦吃穿,谁都得罪不得。顾麻搁二楼要了单间,了几消遣小、心。大堂闹着,梁景笙掀开帘一瞧见方世清,趴在窗沿瞧他和别人说话。顾麻亦凑过来,瞧见后现的督军,揶揄一笑,梁景笙扭瞧他,他:“督军昨夜宿在这儿呢。”
燕妈也瞧走远的俩人,“不能哩,带着四姨呐。”
见人都从屋里去,梁景笙偏问他:“咱要去哪儿哩?”顾麻他脸颊,牵他的手,“咱听戏去,吃戏园心打牙祭!”梁景笙低瞧他攥紧自个儿的手,想他方才给自己穿鞋,“你为啥要给我穿鞋?”
“嗯。”他有儿不开心,抬问:“方世清是不是不愿意哩?”
“想啥?”梁景笙哪儿猜得到他,乖乖问。
“你去厨房传个话儿,今儿和四丫去吃,让厨甭备我俩的份儿。”梁景笙抬瞧他,给他了手心。
“我疼你,便给你穿,哪有这么多由。”顾麻拉上屋门,牵着他来。
梁景笙脸一红,偏又往瞧。督军一来,其余人皆散了,留得他俩。许是清早,督军放肆着方世清的腰,梁景笙瞧他变僵的板,心里跟着一紧,顾麻把他拉回房间塌上,让他岔坐到自己上,问:“瞧见了?”
“你不懂哩,指不定带个姨好遮掩呐,实是去瞧方世清。”
梁景笙答她:“当家的说要去戏园听戏哩!”烟儿吃吃笑着,“哦哟,听戏去呐,去罢去罢。”瞧着俩人远了,三这才朝妈嘀咕:“当家的莫不是也给方世清勾了魂儿,这可不成啊,是跟督军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