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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闪而上,在玉皇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一拳轰击在铜镜上。
“始皇遣徐姓方士海,五年归,得方镜,广四尺,五尺九寸,表里有明。人直来照之,影则倒见。以手扪心而来,则见胃五脏,历然无硋……始皇常以照人,胆张心动者则杀之。”
“可惜了那个宝贝。”
关于那面铜镜,虽不知所踪于天地穹宇、山海轮回,却在另一方轮回的史书中有所记载。
“虽已无法杀尽千万大军,可若将尔等一同葬命于此谷中,却比杀那些卑微的兵卒更有用。”
今日若非破军,恐怕众人都会如玉皇所言般,死于此,成为史书中的大笑话。不提周继君、月罗刹等人,也不提成名已久的齐灵儿、李车儿等徒,光是前的紫微、破军便足以傲视一方,天吾山英才之多,连驱神也不禁有些嫉妒。除此之外,他心中也甚觉可惜,玉皇的宝镜之堪比他那支书写仙神妖的神笔,若能得到,他驱神或许真有再战圣人的可能。
边走边聊,不知觉间,两人来到位于山麓的一破旧茶肆外。
一路上听完玉皇的故事,看完玉皇的绝唱,周念君只觉心中堵得慌,可他毕竟还未经历过太多风雨,心沧桑怅然,却又无法。
这些神通广大纵横天地穹宇的尖者无不是断绝思,苦修数万年方有如今的成就,女人如云烟,嗣如泥壤,又怎会在他们心中留多少牵挂和羁绊。说到底,他们最的却是自己,面对一模一样的“自己”,又怎么舍得杀手。
“怎么,非要搞得轰轰烈烈,大战上三天三夜,互英雄惜英雄才算是完的结局吗。”
“就这么结束了?”
如般的华纹再度波开,可这一回却是将那些“镜中人”齐齐收回镜中,镜旁,是一脸苦涩的玉皇。转瞬后,他的额心破碎开来,鲜血涌,将铜镜染红,数名尖者携着怒火的攻击何等猛烈,力散开来,将藏帝谷的伪装撕裂,现在如漩涡般剧烈转着的轮回,而玉皇的尸连同那面铜镜也跌落轮回,从此不再现于世间。
镇元败,移山败,驱神败,西海龙王败......此时营帐中,只有一个人屹立不倒,毫不犹豫的杀向“自己”。
少时为世家,因犯重罪被除名,不存于家谱却暗中潜天地穹宇,历经辱,千战之后,登临绝。
镇元走,移山君圣走,驱神走,西海龙王走,垂天宗宗主走......
放世间诸,又有谁有十分的把握战胜自己,谁又忍心对自己杀手,七六作祟,非是心,只是人之本,世无仙人,凡是生灵皆如此。
轩辕国外,山风跌宕,一白一黑两人影施施而行。
看着鼻青脸的平天,玉皇眉开笑,中念念有词,须臾后铜镜陡然变大,广四尺,五尺九寸,随着玉皇的咒语散发夺目的光晕,褪去锈斑,将营帐诸一同倒映其中。
不再留手,破军猛地抓住“自己”的胳膊,用力向中间交叉并拢,却是毫不留的扯断镜中人的臂骨,随后将其枭首。
蒙耻的宿敌,也非前路上那一个个不可攀的存在,而是修炼者自己。
嘴角浮起玩味之,周继君看向微微失落的少年,轻笑着。
轻叹一声,破军面无表,心中也只是泛起浅浅的涟漪,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良久,驱神君圣打破帐的沉默,看了面平静的破军星主,幽幽说。
早在七州时,周继君便曾叹过,破军藏得太深,藏得太久,久到连他自己都快忘了他真正的实力。不过,这并非破军将“自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唯一原因,他虽在死战,可他的目光总会时不时飘向营帐外满脸担忧,紧双拳至始至终只是关切地盯着紫微的女。
“也不是,只不过我总觉得他不该这样死去。”
破军是孤星,注定此生孤独一人,率领群征战四方,可这并不代表他的心中毫无牵挂,相反,牵挂惦记的越多,越能让他学会如何变。
即便如今他死了,可仍是一段壮丽的传奇,不输当世任何一位英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