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车回家,他们被困在教室里了。
晚自习本来是语文,但一向严格的语文老师却没来上课。
宁远航一整个晚自习都趴在窗台上挖鼻孔,他想,如果这天是人变的,那这人一定是个女人,除了女人,有谁会说发火就发火,说要暴雨就暴雨呢。
他往楼看,楼的车在横七竖八地暴雨里挤成一团,本来大门是不允许车辆,只是架不住几个男家长车行把大门推开,于是十五米宽的大门里密密麻麻挤了不知几百辆车,尖锐的车喇叭一大片响起来,五彩缤纷的雨伞接连撑起来。
学生们站在楼梯坎上叫喊,穿着雨衣的家长跑教室,楼的走廊上一串串湿的脚印练成一条线,团成一大块,最后变成一摊坑。
趴在栏杆上等家长的学生不断减少,剩寥寥几个人。
这些都是没有家长开车来接的可怜孩,又过了半个小时,最后几个孩也终于被接走了,硕大教室只剩宁宁远航两个人。
本来他们是可以坐同学家的车回家的,只是妈妈打电话说要来接他们,但等了又等,妈妈还是没有来,同学却已经走光了。
妈妈了什么事?哔——哔——妈妈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焦虑蔓延在空气了,让宁连「五三」
也不写了,来来回回在教室里踱步。
没心没肺的宁远航倒是一不担心的样,他一动不动对着窗外发呆,不知在琢磨什么。
「快十一了,我们不能继续等了,你看看隔教学楼,灯已经全熄了,学校已经没几个人了,我们必须得走了。」
「走吧,别发愣了,你打算要坐到什么时候,你个蠢东西,你倒是回应我一声啊。」
「你再不走我就一个人走了啊,你就一个人呆这吧。」
说完,宁居然真的把外套裹住脑袋,直接往雨里窜去。
宁远航不愿意去,是因为他觉这黑雨里不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背后看着他,整个学校已经黑了,连路灯都不亮了,他总觉得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他站起来去追宁,想叫她回来,可是等到宁远航跑门,宁已经被黑雨吞了去,连影都看不见。
他跑雨里,衣服瞬间就挂满,沉甸甸的让他迈步艰难。
他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凭借记忆在黑暗里摸索,天空噼拉一闪,他才勉认路来。
突然,他觉自己跑了死胡同里,前后左右都不去,他到又冷又累,睛里渗辣的雨快要睁不开,他抬起,天上的雷蛇蜿蜒无数细枝,又一次把世界照得闪亮,一瞬间,他看见了几个白的圆球浮在他边,再一看,居然是五六双人的睛,这几人全穿着黑衣服,在黑夜里如恶鬼一样把他围在中间。
他一屁吓得坐里,一个黑衣人却把他拉了起来。
「把他们两带到车里去!」
泽宇的话和雨一样冰冷让人心寒,他亮手电筒直照过来,刺的光透过扎宁远航睛里,宁远航用手挡住光,眯着从手里往外看,看到宁正被泽宇抱在怀里。
他居然对也动手了!泽宇以前虽然狂妄,但在宁面前从来都是低眉顺,不敢大声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