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关系？老夫人所说的孙zi，便是他？”

小丫鬟伸手cayan泪，兴许是觉得祝汸他们不是坏人，毕竟祝汸没开kou就问那人是不是真的杀了人。也或者是一个人太害怕，她低tou边哭边dao：“前几年，我们县里被边境来的qiang盗打劫，死了许多人，包括我们家老爷与夫人。我们大少爷为了报仇，留xia一封信，去了边境。可是……可是，一个月而已，我们大少爷便也死了。”

祝汸“啊”了声。

小丫鬟再dao：“我们老夫人早在老爷夫人没了时便哭瞎了yan，大少爷留xia封信走后，老夫人便不大清醒。大少爷没了的消息，是，是王公zi带回来的。他帮我们大少爷收了尸，又见老夫人不愿接受真相。王公zi家人也没了，老夫人已认不得人，王公zi索xing住在我家中。我们老夫人把他当作大少爷，便也索xing这般过了xia去，这般过了一年，我们一家倒也算是和睦。”

小丫鬟再cayan泪：“直到几日前，又有人从边境回来，告诉满城里，我们大少爷早已过世。他们说，是王公zi杀的，说王公zi来我们家，只是为了骗我们家的家产。”小丫鬟哭得直chouchou，“他们就把王公zi给抓走了，如今这个世dao，到chu1都乱，自我家chu事后，家中xia人几乎都逃了，偷走家中不少东西，只除了我。我拦也拦不住，他们将王公zi抓走后，便每日拉着他游街，还说要将他沉塘。”

小丫鬟痛哭不已。

阿兔轻声问：“依你之见，那些人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小丫鬟抬tou，双yan通红：“我们大少爷是王公zi带回来的！王公zi用shen上最后的银zi置了kou薄棺带我们大少爷回来。王公zi自来到我家，帮我服侍老夫人，老夫人shenzi不好，王公zi陪着有大半个月没有睡一觉！亲生的也不过如此！若是王公zi真有歹心，真能杀人，又何必如此？大可杀了我与老夫人，这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他的！

天xia已大乱至此，要银zi又有何用！再说，我们家除了这个屋，又还有多少银zi？早被qiang盗抢了，被家中xia人偷了，王公zi才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公zi，现在没人guan这些事了，朝廷不guan了，县太爷都跑了，没人guan了……又有谁能帮我们……呜呜呜……”

昏迷中的老夫人梦呓几句，喊的也是“我的孙儿”之类的话。

祝汸yan睛跟着也红了，不由仰tou看天，外面天se变暗，且还刮起大风。田田虽还听不太懂，却也用小手拽着祝汸的衣角，瞪着大大的yan睛，yan泪直往xialiu。阿兔的yan睛也红通通的，盛毓娘低tou抹泪，就连西塔与小虎两个gao壮汉zi也连连叹气。

他们难过的不仅仅是这件事。

他们难过的是，他们面对这样的qing况，却无能为力，救得了一人，却救不了整个天xia，这些无辜百姓终究要被卷ru很快便要到来的战乱中。

该乱的，终究要乱。

明曜站在他们shen边，看似很近，却仿佛与他们隔了很远。

明曜依旧满yan的冷漠，在他看来，那些人不是好东西，谁又知dao王公zi到底为了什么？人世间，本就是利益为上。话再说回来，即便王公zi的确是个好人，又如何？

好人如何，坏人又如何。

世dao如此，qiang者才能活xia去。

谁也不欠谁的命，谁也没有义务帮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