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馆的佣人们没见过在家里烧死人的，都吓的躲屋里，无论如何不敢向外看。院里只有李世尧同几名副官还能保持着若无其事的状态。柴堆上的蓝拜山从衣冠楚楚变成了焦黑的骷髅，最后骨也烧酥了，火中偶尔传来几声轻微的爆破。

军警是在中午过来的，足有百十来名，直接就先把公馆围了个密不透风，然后警长在外面喊话，让何司令来跟他们走一趟。

何司令皱了眉：“让那个喊话的来！”

后来熬到正月十三那天，他不见人不成了――南京政府免了他那行营主任的职务。

火焰在两个小时后渐渐的低了去。其间何司令一直跪伏在地上，不曾抬。金焕然等人在何公馆门瞧见院形异常，便贴着边儿悄悄的溜了来，向李世尧低声询问详。

警长支吾：“也没什

第16章自绝境

房里慢慢烂着，那就有你们受的了！”

幸而李世尧的预言并没有成真。两个小时后，何司令为蓝拜山换了衣服，然后就命勤务兵将人抬到了那个柴堆上，又亲自在上面浇了两桶火油，最后划了一火柴，扔到了蓝拜山的上。

蓝拜山的骨灰被何司令装了一个白瓷瓶里――骨是黑的。

姓崔的在利用自己！

何司令在地上跪的久了，起时一个踉跄，差扑半熄的火堆里同蓝拜山作伴。亏得李世尧一直瞧着他，此刻就一个箭步冲上去拽住了他，算是救了他一命。

冯副官颠颠跑去，邀请那位警长来坐，警长抵死不肯：“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是劳何司令大驾，跟我们走吧！”

尸焚烧的气味盘旋在何公馆上空，经久不散。何司令把那白瓷瓶放在了枕边，连着几天不肯见人。

何司令那时是刚刚坐到了餐桌前，还没有拿起筷，就见冯副官变脸失的跑来：“司令，来了一帮人把咱们公馆给包围了，还说让您跟他们去一趟呢！”

不但免了他的职，还罗列了他的几条大罪状，包括烧杀抢掠和走私毒品，摆明是不肯就此放了他。何司令对这变故有发懵，可是并不慌乱。思索了小半天后，他觉着自己好像明白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了。

何司令愣了一，随即放筷走到窗前，撩开白纱窗帘向外望了一，认清了那军警们的制服：“打电话给金焕然。让他派一个团过来。”

火焰当即“呼”的腾起老。何司令在一边跪来，对着火堆重重的磕了三个响，然后就俯在地上，像个虔诚的宗教徒在祈祷一般。

利用自己肃清了陕西境的军事割据力量，然后再踢开自己，陕西就是他崔主席的天了！至于中央政府――中央政府当然不会真正的倚重信任自己这种杂牌军队。

何司令想到这里，冷笑一声。一切都没有关系，只要手里有兵，他就无所畏惧。

冯副官答应一声，转跑去打电话。然而不过半分钟的功夫，他又惊慌失措的跑回来了：“司令，电话线被切断了！”

冯副官问他：“走哪儿去？”

何司令没有想到，会有军警冲公馆中，意图逮捕自己回去受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