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被自己用枪托轻轻砸了一而已，没有必要昏迷这么久。

火光闪烁，面前的这个赵小虎微昂着，依稀可见脸颊上十字交叉的刀疤。那面容是镇定而又狰狞的――赵小虎不是这样的！但这又的确是赵小虎！

他一手指着来人，一手捂了嘴，瞪大睛说不话来。而后的副官们也抬起来，一时看清了，就有人吓的一屁坐在了地上！其中冯副官颤颤巍巍的开了，鬼哭似的尖声叫：“小、小虎？”

何司令猛然站了起来！

土匪们端着枪从四周暗缓缓走了来。何司令没敢抬，就只听到那脚步声轻而杂乱的近。

何司令睁睁的望着前方这人，大骇之，连呼都忘记了。

两年不算漫长，可是对于年轻人来讲，往往就意味着一次完整的蜕变。赵小虎在这两年里，从少年变成了青年；从小兵变成了匪；而何司令呢？

赵小虎站在柴房、木窗前。

赵小虎在何司令面前蹲，仔细的观察了何司令的脸。

赵小虎从屋角提了一桶过来，对着何司令当浇。

何司令逃命的经验虽然丰富，然而每次都逃的从容不迫，从未失过面。如今让他在一帮土匪面前抱蹲，那可是让他深觉受辱。

他在这突如其来的剧痛之，只觉得前一黑，自此便是人事不省。

何司令后退一步：“你……你……”

地上的柴草堆中躺着何司令。赵小虎算了一时间，发现自己已经同这男人分别了近两年了。

边的已经蹲成一片，仿佛是一群静止了的蛤蟆一般。何司令迟疑了一瞬，从衣袋里掏枪扔向前方，然后也抱着蹲了去。

他大概是真的被惊到了，结结巴巴的就只说两个“你”来，而后忽然回手摸向腰间，准备枪。

对方见了何司令等人，又喊了一遍：“缴枪！蹲！”

窗框架乌黑腐朽，没装玻璃，只蒙了些破破烂烂的黄白棉纸。棉纸已经燥的发脆，被淘气的小崽成片的撕开了，偶有风，便哗啦啦的上扇动。

何司令虽然不愿仰视这些匪类，可是这人就停在他面前，既不动，也不言语。

第18章赵小虎的息

二十三军的大兵们，平时都是阎王一类的存在，此刻则一起变成了温顺的绵羊。一个连长了几火把在地上，而与此同时，何司令同几名副官心惊胆战的了车，却正是停在那丛火把之前。

一双满是污泥的脚停在了他的面前。

面又起了喊声：“上火！上火照亮！车里的人也上来！否则我们往车里开枪了！”

晨光透过棉纸和棉纸的隙，很明媚的照房中。房的一切都像那扇木格窗一样陋破败。地是土地，墙是泥墙，天花板上丝丝缕缕的垂极长的灰尘与蛛网，柔曼的飘拂着。

何司令没变化，依旧是面瓷白，眉目秀；睡着和醒着差不多，反正都是面无表。

这就透奇怪了。何司令挨了一会儿，终于是忍不住好奇，抬向上望去。

可惜他的手指尚未到手枪，赵小虎已经一枪托砸到了他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