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完最后一个字，墨还没透，课铃响了，没一会儿就有学生跑办公室，越来越多的人走走。秦淮合上本，扔回原来的位置，一把撕那张写着他名字和寒假作业未完成的便利贴――上面已经沾了薄薄的一层灰――低端详片刻，揣校服袋。

秦淮把便利贴在数学练习册上，翻开草稿本，一笔一画地写“秦淮”两个字。写了两遍，却都不太像，他不耐烦起来，笔尖胡乱地在本上画着圈。

陈可南还没来得及眨，秦淮已经猛地起。一把夺过了草稿本，厉声说：“你什么！”

他也有一阵没去网吧了，的金牌成就还有几个总也拿不到，之前他都是跑到陈可南家里，让他打给自己看。他决不肯上网查攻略。

秦淮终于放笔，甩了甩酸痛的手腕，珠左右转了转，伸了个懒腰，弯腰伏在桌上睡了。

有时晚自习秦淮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溜去乱逛，每次经过二班门，都看到罗雨洁坐在后排认认真真地写作业。他不好意思叫她来，悄悄地走了，一个人找地方坐着发呆。

没过多久，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在书包里一阵翻找，摸一张皱皱巴巴的请假条，右角签着陈可南的名字。他比着写，写一笔看一，连笔画之间的牵丝都要一模一样。写了一个又一个，最后整张纸都是，连隙间都挤不了。

便利贴被稍稍皱了，灰尘在上面留几抹不掉的污痕。那几行字没有摆在便利贴正中，显然是随手写的，上面几行写着某某人的名字和作业容的字都被划去了，只剩最后一排的“秦淮，字帖十份”。

秦淮松开手，笔记本唰唰翻动，回到扉页，他看见正中写着“数学”，右角用同样秀气的笔迹写着“秦淮”，旁边还画了一颗小小的心，小得几乎注意不到。

秦淮打开一个崭新的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重容还用不同颜的彩笔了标注。他随手翻了几页，突然举起本放到鼻前一闻，果然有一淡淡的香气。这是罗雨洁替他抄的数学笔记。罗雨洁的成绩虽然比不上严向雪，但也算优秀，而且十分用功，秦淮跟她在一起快半个月了，两人都没单独去过，只在堂一起吃过饭，如果那也算约会的话。

秦淮忍不住笑起来，手指在桌上学着她的笔迹写自己的名字。刚把“淮”字的三写完，他突然放笔记本，把手伸校服袋。

他从练习册面一角的草稿本，低声训斥，“又看什么呢？”

写起来。

这天晚自习老难得没有讲课，偏偏今天的作业难得奇，教室里没人说话，大家都埋写题，不时有人到讲台上去找老请教。

然后他就看见满页都是自己的名字。

四周好几双睛不约而同地看来，坐在前的老见状也站起，走讲台。秦淮的耳朵红得几乎

陈可南从后门走教室，没收了许冲的八卦杂志，叫醒了睡觉的几个人，走到窗边，卷起杂志轻轻敲了敲秦淮的脑袋。秦淮睡惺忪地坐起来，陈可南一低就看见了粘在雪白的练习册那一页上的黄便利贴和皱巴巴的请假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