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翮平静地说：“您说。”

外面阳光很好，奚雨却好像有害怕，把埋了傅昊脖里。

奚雨窝在傅昊怀里当小懒虫：“不要晒太阳……不要长……”

“严裂……”

你要和失忆前一样变态，把好好一个人折磨成这副心智不全的样吗？

傅昊摇摇，奚雨的心理年龄可能比生理年龄还要再小一。他对自己和世界的认知都停留在了两年前，想要恢复，是个很漫长很漫长的过程。

明天他就要去中央军校任职，从前严裂和他说起过，如果哪一天从前线退役，就去军校教员，欺负那些力过于旺盛的小白菜。

严裂的骨灰安葬在第一军区的公墓里，由李澜翮亲手葬去。

天事很多，匆匆达了指令，就离开了。

奚雨戳戳傅昊的脸：“老变态，回神啦，知我长得好看，你看够了没有？”

天渐渐黑去，悼念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

奚雨小声嘟囔：“晒黑了……”

战斗报告上写着，严裂在最后一刻自己装上了炮火，为他挡住了大分爆炸的伤害。

朝九晚五，周末双休，闲暇时给战机上上油，研究几套新打法。

混账东西！

这是你作的孽，你

房是严裂买的，那个蠢货刚标记了他，就迫不及待把自己全津贴和积蓄拿来，买了这套房。

就这些了吧。

李澜翮说：“司令，我遵从命令。”

傅昊哭笑不得，用力在圆的小屁上了一。

傅昊托着奚雨的后背把人重新抱怀里，一本正经地严肃：“多晒晒太阳对有好，天天窝在家里不来，缺钙长不。”

奚雨疼得扑棱起来，差摔去。

务调令给你。”

空无一人的灵堂里没有开灯，连月亮都照不来，没人看到那一夜李澜翮有没有哭。

天说：“鉴于你现在的状况，司令决定先暂时调你去中央军校任职。司令医院会一直保留严裂的信息素样本，如果你需要清除严裂给你的标记，随时打报告给我。”

于是他活来了，资料上多了一条“丧偶”的描述，没什么大不了的。

傅昊拍拍小屁：“抬起来。”

想什么呢？

他低看着那张嘟嘟的小脸，心里弥漫着一说不的柔滋味儿。

人都走光了，李澜翮自己纵着轮椅回到灵堂里，看着严裂黑白的遗像。

李澜翮在门一一送别，平静冷淡，礼数周全。

他听见自己回在大房里的声音，好像在笑，又觉得难受起来：“你看你，让你说遗言你不说，到死也没离成婚。我……我听别人都说你是我亡夫，你是我……亡夫……”

这样，也很好。

傅昊如梦初醒，在心中狠狠地给了自己一拳。

傅昊抱着奚雨了家门。

天沉默了几秒钟，说：“好，你好好休息。”

或许……或许他可以不用勉奚雨长大，不用迫这个男孩变得独立自，就这样绵绵地窝在他怀里，说着孩气耍赖的话，也很好……

一个人也用不到多少行李，一衣服，常用的随武，结婚证，军功章，还有严裂的死亡证明。

他的丈夫，他的人。

李澜翮一个人在家里收拾行李，后勤兵想要过来帮忙，被他拒绝了。

严裂这个人，活得一丝不苟，满脑都是退休之后老婆孩炕。

空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