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霄握剑的手在微微发抖。
那个小混账不什么,师父都能原谅。
他的目光随意掠过白凌霄,复杂又冷漠地落在了叶暠宣上。
云何回屋关上了门,没有再还给叶暠宣说话的机会。
师父只有他一个亲传弟,浮云峰上只有他和师父两个人。
他努力让自己去忘记了。
叶暠宣:“嗯……”
后来……后来小屁孩长大了,比他英俊,比他嘴甜,比他受得多。
从师父把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带回蕴霁山的时候,他就莫名地不喜。
白凌霄一直讨厌叶暠宣。
叶暠宣瘦了许多,好像有些畏寒似的裹着厚厚的狐裘,把自己裹的像个大粽,一双脉脉的桃花有些委屈地看着他:“师父……”
可叶暠宣……叶暠宣居然用这样的办法来他。
他没有办法去恨叶暠宣,却不知该怎么原谅自己。
叶暠宣深一气,缓缓解开了狐裘。
云何深一气,说:“叶暠宣,你直说吧,还有什么地方能利用到我?”
他到底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叶暠宣急匆匆地要过去,被白凌霄横剑拦在了半路。
叶暠宣在狐裘紧紧握着拳:“师父,我来偿还你。”
叶暠宣上前一步:“师父,我……”
甘替算什么不顾一切,叶暠宣才是真的疯了!
云何嘴角一勾:“果然是无事可,又来我这儿找乐了吗?”
叶暠宣羞耻又平静,深又愧疚:“师父,我们的孩夭折后,我把他的魂埋在白骨乡封存,终于……终于找到了一种办法。把他的魂魄种在血亲,再过十月,他便会重新生。师父,我答应过你,还你一个孩,我自己给你生。”
云何冷着脸看叶暠宣表演,目光却越来越凝重,嘴巴微微张开:“你……”
于是他努力去忘了,只要忘记,过上百八十年,世间的旧人都死净了,或许他能当这一切都是梦,再也不会难过。
叶暠宣的肚鼓起着,上那张温柔俊的脸,看上去有些稽和怪异。
云何好笑似的问:“你还能偿还我什么?让我也送你去给谁上一回吗?”
可是忽然间,山上多了个天天嗷嗷哭的小屁孩儿,长大后更是不得了,天天黏着师父不撒手,就连师父教他武功的时候,都要顺手给那个小屁孩喂鸡吃。
云何的脸也是一阵青一阵白,不知是愤怒还是伤心。
白凌霄握剑的手都哆嗦了:“叶暠宣你……你不要再用这种手段,你以为师父还那么好骗吗!”
云何面无表地说:“六殿中的事理好了?”
他已经努力让自己忘掉那个孩了。
白凌霄得意洋洋地收起剑:“殿,请回吧,师父不想见你
那是他被自己的徒弟迷奸、欺骗、利用着怀上的孩,被孩的父亲亲手算计着,受尽屈辱产夭折。
他以为是师父傻,被叶暠宣的甜言蜜语哄得没了魂。
叶暠宣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他有些磕巴地说:“师父……我……我想哄你开心……”
云何低低笑了一声:“六殿可从来不没有好的事,连给我生孩这招都用上了,应该是件大事。不过不必了,南荒大多族都对中原兴致缺缺,那老一意孤行罢了。现在他也死了,你对付好自己的兄弟,天就可太平。”
直到今天……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