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21日

        “学长，审讯室准备好了。”

        “我知dao了，辛苦了小傅。你再去看一xia练勇毅现在的qing况，确保一xia他状态。”

        “呃。不ma上审讯么？”傅穹羽睁着一双女孩zi才会长得这般妩媚的丹凤yan，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我。

        我立刻向他摊了摊手里刚ca过迸溅到自己脸上鲜血的纸巾，无奈地看着这个小鲜肉：“你看我这样现在走得开么？我和你白师兄、许师兄都得等到安保局来人才能挪地方。你先去接着准备准备吧，等我一xia再审。”

        傅穹羽看着我，瞬间面lou难se：“我明白，秋岩哥，但是，您要不先去上面lou个面或者先审一xia练勇毅？你和白师兄、许师兄不chu现的话，现在大家的心态好像都有dian不稳……”

        “啊？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xia午你不在的时候，徐局长、沈副局长分别来找了你两次，之后他俩又跟着胡副厅长来了一次办公室……”

        “胡敬鲂？他怎么天天来！怎么，咱们重案一组办公室是他胡某人宅邸的后花园啊？”现在我一听到胡敬鲂的名字，脑袋立刻就发胀。

        “学长，冷静！小dian声……”傅穹羽连忙把shi指放到自己的嘴唇上，那黑溜溜的yan珠zi像钟摆一样对着我左右发飞速地转了两xia。我这意识到，周围正忙着在市局大门kou拉警戒隔离带的这些人全都在看我。虽然我现在心里烦透了这个胡敬鲂，但在公众场合xia，而且还是在工作单位里，就这么在众目睽睽前面如此大声呵斥上峰，实在有dian过分。于是我只好闷着一kou气，放平了qing绪对傅穹羽问dao：“胡副厅长又来咱们这zuo什么？”

        傅穹羽也小心翼翼地再次看了看周围正忙得不可开交的防暴组和制服大队的员警们，靠近了我的右侧对我低声细语dao：“秋岩哥，我一diandian跟你说吧：今天xia午白师兄跟你的车刚走之后，徐局长和‘倭瓜副局长’他俩就都开会回来了，脸上颜se那是一个比一个难看。徐局长先到的咱们办公室，不过他到咱屋之后看你和白师兄、许师兄没在，倒也没说啥，但还是把办公室里没gan1正经事qing、划shui偷懒的师兄师jie们收拾了一通；后来我去找小Cjie跟丘课长he对资料之后，‘倭瓜副局长’又来了，他可真是看谁都撒火，没见到你们仨，就把胡佳期师jie和王楚惠前辈找过去了，在走廊里足足问了四十多分钟的话，好像还骂了几句街……”

        “‘倭瓜’副局长，这外号你从吴小曦那儿学的吧？”我斜着yan睛，忍着笑看着傅穹羽。

        “哈哈，小Cjie人不错，还ting有才。‘倭瓜’副局长，gan觉叫着还ting贴切！”傅穹羽开怀笑dao。

        我也跟着乐了两声，接着低xiatou严肃了起来：“他们上咱们这来，一肚zi气，都为什么啊？”

        “还不是罗佳蔓这个案zi嘛！”傅穹羽脸上通红，痛苦地说dao，“我本来那时候就像给您打电话的，结果手机还没掏chu来，胡敬鲂就来训话了：要求我们尽量在三天之nei尽快结案，好像说过一会儿就要派省厅督导组的人过来，督促咱们把现在抓过来的那仨嫌疑人，尽快移交给司法机关——并且这时候明确说了，‘该放的赶紧放，该定案的赶紧定案’。”

        “我去他妈的这是疯了啊！受累问一句：啥他妈叫‘该放的赶紧放’？”

        我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暴tiao如雷，而且还稍稍有dian迁怒到了把这些话原封不动转述给我的傅穹羽shen上，吓得我面前这小鲜肉浑shen连打了三个哆嗦。

        不过这些话也太让人怒不可遏：案zi到现在还是一团乱麻，an照正常的案件审理规则，到现在别说本应给省厅上交的案qing审理报告，就算是徐远沈量才那里，我和白浩远、许常诺咱们仨都不敢往上交报告初稿，一来是真没那个脸，二来也是写不chu来，现在胡敬鲂居然说什么“尽快移交给司法机关”，真凶不知dao是谁、报告都没chu来，就想着把人送到检察院和法院？这么没shui平的话，真的是由一个省级警察bu门二号首长的嘴里说chu来的？其次，就算是可以忽略过那么多关键xing步骤，an照现在的已知和逻辑环境设定：五个人分别杀了一次罗佳蔓，两个自杀抓捕三个，gen据胡敬鲂的要求，他说“该放的赶紧放”，那咱们重案一组该放谁？

        “秋岩哥，你消消气……”傅穹羽对我耐心地劝weidao，“这个事qing吧，虽然上峰要求的可能确实过了火，但我个人觉得，一dian浅见哦，还是可以理解的。您知dao今天xia午我和陆思恒帮着胡师jie在办公室值班，都gan1啥了么？咱们仨加一起，接了得有差不多十五、六个电话，都是想要过问罗佳蔓这个事qing的？”说着说着，傅穹羽还有些害怕地发起抖来。

        “都谁打来的？检察院和法院？”

        “要是检察院和法院倒还好办了……”傅穹羽倒xi了一kou气，“市政厅宣传公署、省政府绥靖公署网络办公室、蓝党Y省党bu宣传bu、地方党团联盟信息中心，还有一大堆省行政议会委员和市议会议员的个人办联络公室……秋岩哥，真心话，虽说这帮人是咱们平时一票一票选chu来的，an照平时那些大dao理、什么民主neihe，我不应该对他们打怵，但他们这么发动攻势，我和陆思恒接电话的时候全shen都是冷汗，我之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接这么多大人wu的电话……”

        “不是，我没明白，罗佳蔓的命案跟着帮政治家们有什么关系吗？他们过问个什么

        ？”我迷惑地看着傅穹羽。

        “还不是因为党nei声望和民众舆论么？你这两天没时间上网你可能不知dao，已经不仅仅是最开始的推特、微博、豆ban八组和知乎了，而是全网，对罗佳蔓的死都在讨论——别的不说，就现在因为咱们的信息还不是完全公开，往上对于罗佳蔓的死因，从我刚才说的那些到什么天涯虎扑，甚至还有QQ空间，各种说法加到一起总共52种，这是刚才网监chu1刚爬取统计chu来的数据；然后油guan上、B站上那些zuo自媒ti视频的、抖音、快手、twitch和各大直播平台那些主播们，开始了各种阴谋论的猜想：说什么罗佳蔓是外国间谍、被秘密chu1死或者死于特务nei讧的；海外那帮人说什么她跟某某地方官僚、跟某某首都京官老爷、跟沪港或者粤州某某财阀富商有肉ti利益往来，还说她是‘共享qing妇’的，结果这次是死于政治斗争、利益献祭、或者gan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