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笑了笑，随即又对夏雪平和我指了指旁边被揍得跟条病狗似的方岳：“看到这小崽了么？昨天一开始刚把他逮来的时候，咱们几个也对他客客气气的，但是这小崽就是不知识相，后来堂君没耐心了，于是你们娘儿俩看看，他今天怎么样了？待会儿，你们母俩就好好跟他交交心得吧，让他告诉告诉你们娘儿俩，咱们这都有啥刑罚刑！还装骨？骨有锤？有电椅么？”

        “我你妈的方岳，你就这骨？真他妈就认准了自己会死在这吗？瞧你这儿息，真他妈让人看笑话！”我憋足了劲儿对方岳喊了一嗓，然后又恨恨地看向前的所有人，对他们放着狠话：“卢彦，傅伊玫，李孟，还有舒平昇和秦苒，有一个算一个，你们等着的，你们不死我和夏雪平！而且，我保证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死得很难看！”并且，我又抬起来，“尤其是你，李孟；还有你，舒平昇——我他妈之前连认识都不认识你，但你这么踹在我上的几脚，可不是就这么说了算的。”

        是遗憾！”

        我抬起，看着舒平昇脸上一会红一会白、又是嗔怒又是嘲笑的表，我就知他的心思在乱，别人脸上我是看不来什么——而且当我一说我吃定自己和夏雪平不会死，再加上卢彦动不动就拿邵剑英这个“堂君”来制止舒平昇对我的造次，我就认准了邵剑英把我和夏雪平逮来也肯定不是要杀了我俩——要杀早杀了，何必等到现在。所以这时候，我必须开启话痨加上满嘴胡噙的模式，既为了嘲讽，也是给自己心里打气。谁没有了心气谁就输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把玩着这几件改造牢房的钥匙，我同时又想起来，李孟这家伙本来就是个开锁手，有几次经侦、人事的人忘了带钥匙，都是把他找去开锁的；至于财务的办公室门和金库锁，估计对他来说也早就不陌生，更不用提我重案一组办公室的门锁和办公桌屉锁。

        “原来是你啊，李师兄。”

        听着这话，我再看看李孟的睛，紧跟着我就想起来之前在市局大院那个自行车车库改的温室茶房里、我和邵剑英吃东西喝茶的时候，李孟当时的反应——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我实在记不得到底是我还是谁碰了李孟一，当时那个力骑士很轻，但是李孟却仿佛是被车撞了一般的疼；到这会儿，我才搞清楚，原来那天晚上我去我车旁边的时候，突然冒来拿着绳索要杀我、最后却被我隔着衣服打了两枪、随后又被茵端着佛墙坛给猛砸了一砸跑的那个人，正是李孟。

        舒平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卢彦，这才作罢。

        “我劝你们别打茵的主意，”夏雪平也冷冷地瞪着所有人，“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哈哈哈，我，咋着？你一千块钱你都拿不来？你这跟‘天网’这是得啥事业啊？给他们卖命，结果一千块钱你都没有？穷成这样了都……赌一块钱可以吧？就一个

        “对，是我。呵呵，我还害怕你早看来了，秋岩，没想到你这小屁孩还真难杀……不过，那天晚上我他妈的也是寸！差一就把炸弹给你在车上装上了……”随后，李孟又对卢彦说，“妈了个的，正好赶上这小从家门里来了！而且，真的，我还真就差一就把他勒死了，却叫他把手枪给摸到了不说，他们家那个小丫片还跑来给了我一——说起来，今儿要不是因为那个女老板和她的相好儿，把她带去参加了个什么破艺术展，现场不少商政名不好动手，我差就能把那小丫片一起逮来！可真

这么一，他自己的心火就窜到了天灵盖，同时拳举起来冲着我的鼻梁就要打过来。但是刹那间，他的手又被卢彦死死挡住，同时卢彦又从兜里掏一包面巾纸，在舒平昇的敲了敲：“你再这样去，信不信堂君给你家法置？净完事儿！”

        “这才……呵呵，看见了吧，彻底从迷药的作用里面缓过劲儿了！还有，孟，咱俩在路上我跟你说啥来着？咱们拿脏话话怎么损待都没用，心理战对这小没办法，这娘儿俩，一个是脸厚，一个是冷的冷血孤狼，应该是本不怕你揭老底儿的！还都跟着国活的，一般手段收拾不了！我就觉着咱们不能跟他俩扯别的，要么直接让堂君自己劝，要么，直接掉。”卢彦笑了笑，“倒是你，你心里有阴影了吧，孟？没杀得了这小，还了自己一伤？”

        “咱们这儿，呵呵，可不止电椅！”卢彦又蹲来，看了看我，伸手拍了拍我的侧脸颊，我一甩，卢彦便把手撤走了——这让我又有后悔，刚才那么一没张嘴咬他。

        舒平昇那边不作妖了，我却又觉得不解气，咬着后槽牙瞪着前的所有人，恨恨地讽刺：“行啊，哼，看不来总务这几位骨一个个都是一能耐，飞檐走、算无遗策。只是你们天网就这大儿的息啊？啊，费劲力地把我和夏雪平抓来，就为了拿我俩的隐私说笑戏耍？然后还搞这么大阵仗？我说你们这都什么阴暗心理？趣味真怪！就你们这帮人还‘天网’呢？我看你们也不过是一帮渣滓！”

        “呵呵呵，那咱俩打个赌呗？赌我先死你——我输了不仅命给你，我还在断气之前给你一千块钱；反过来你也得给我一千，行不行？”

        对面的方岳一听，也冷笑了起来：“呵呵，反正我是不会听你们摆布的……还有，何秋岩……我要是先死了，我就在黄泉路上等你……我跟他们的账可能算不了了，但是我跟你到底谁优秀、到底谁才是咱们这届留在F市的最有能耐的毕业学警……咱们找阎王爷评理去！”

        之前那天早上我为了带人去罗佳蔓的别墅里查案、到总务去借车，总务办公室那天却一个人都没有，我给当天应该值班的李孟的电话问他要车钥匙的时候，正听见他那边有在雪地上风风火火地踩雪的声音，随后等我再给邵剑英打电话，他那边也有在雪地上踩雪的声音，那么他们当时应该就是在一起；随后，我憋着没问来，邵剑英知不知世上有天网这么个组织，可邵剑英却似乎很紧张地问了我关于佟德达的死、还有夏雪平为什么会被突然调去报局的事——照这么一想，那天上午我的无心之举，肯定是打草惊蛇了，他们当时在电话那肯定是在什么事，说不定就是去杀人；而李孟这家伙，必然是一厢愿认为我是知了什么，就想带人杀我灭！

        ——正所谓一通百通，我这突然全都明白了，也全都想起来了：

        可就这一会儿，舒平昇却憋得满脸通红。

        “哼，小崽，吧……你爷爷我神气的时候，你他妈还上幼儿园呢吧？你现在手脚都被绑着呢，你怎么让我们死得难看？”

        “雪平啊，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神气？你是当自己是秋瑾还是江竹筠啊？作为一个女人，我是真看不上你这么故作大的模样！”在一旁的秦苒憋不住，很不以为然地看着夏雪平说：“咱们这些人，到现在了还能对你和你儿客气，纯粹是堂君开恩，外加你还有一个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能把名和资历拿来吓唬人的爹！你能有今天，纯靠着大家让着你你知么？除了这些，你一天天到晚的，有什么可豪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