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于月光中看清了对方的脸，一张形容糟糕同时又异常忍愤怒的脸。

当范唐生意识到屋里还有另一人时已经来不及了，屋里的灯光猝然熄灭，像团被生生扑灭的火。迅速从屉中手枪的男人被比自己更迅速窜近前的黑影给攫了住，瞬间就失去了招架之力。

“那么迈克尔呢？”褚锐地察觉对方神有异,于是立即趁打铁地补充，“迈克尔?罗恩，他被你们得走投无路,很快就被我联系了上。他手上握有重要的证据,对这些年你和碧姬过的勾当全都了如指掌，比如你们惧怕那些女漏政府官员的丑事就杀死了她们，还是迈克尔开车弃的尸。”

“即使那个杀人凶手不仅是个屠杀郎的变态，还杀了一个八岁的小女孩？！”

范唐生微微作了个惊讶的表，随即上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对此毫不介意。

※※※

“一个小角本不可能扳倒我,”范唐生很快恢复了气定神闲的模样

“哦，是的！我忘了你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褚画恍然大悟般抬了抬巴，又拿枪抵住了对方的脑袋。几宿不曾阖，上脸上俱是伤痕，却依旧模样花哨地挑了挑眉，勾起了月牙，“你就没想过一个在逃的嫌疑犯敢自投罗网，是因为他手上已掌握了能让对方境十分不利的铁证？”

“那么迈克尔呢？”

“那个狗仔不是我杀的，真正的凶手是韩骁，你应该知！”

答录机里是那个嬉笑脸的律师的声音，那个奇怪的家伙给了他一系列听来冒险而且不可思议的指示，并且表示是否这么全凭他自己的心意，亡命天涯有时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结局。

71、盐（5）...

他还想再见到那个男人。

但褚画几乎瞬间就决定要照对方说得，他必须为自己的清白殊死一搏，他必须要让那个杀死自己小妹妹的凶徒付代价。

话刚一脱，褚画就清楚地看见对方的面变了――尽只是稀薄月的仓猝一瞥，那张半晌未起波澜的脸孔还是现了明显的绪波动的痕迹。如同极力掩饰却片片剥落的搪瓷，一碰就将溃不成军。

所的涂鸦，本不会引人瞩目。

将枪夺在手中的褚画冲被自己捆绑了手脚的副局长说，“你得帮助我，因为你别无选择！”

“是吗？”那张窄长脸孔丝毫不见慌张，范唐生故作优雅地动了动嘴角，“你不过是一个在逃的杀人犯，即使你杀了我，也无法改变这个现实。你会被全国通缉，被悬赏捉拿，像里的老鼠那样过起暗无天日的生活。”

“我完全不在乎真凶是谁，”尽正有一支枪指着自己的脑袋，被迫跪在地上的范唐生继续轻描淡写地说，“我上就会是一州之长，警察局长的位置让谁来我并不关心，即使从今往后这座城市里的所有警察都将被一个杀人凶手领导，也和我毫无关系。”

“不，你没有。如果你有，你当初就会有所行动，而不是等到自己陷囹圄百莫辩的时候，不是吗？”自认为当时就将一切证据堙没的副局长本不以为然，“想讹我，你还太了――”

避开旁人视线，扒开涂鸦的一块墙砖，一只微型答录机赫然藏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