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很慢,陶景也不,跟着他一起慢悠悠地晃。
许成风停住了脚步,陶景跟着他停,抬起:“怎么了?”
陶景正低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叠在一起的影,闻言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小时候也住平房,我家乡就是个普通小县城,不富裕,我养父母都是小学老师,工资也不,不过……”陶景抬起,望着不远一间小屋透的灯火,“比这京城贫民区宽敞多了,我们有一个独门独的小院。”
许成风看着他,黑睛像幽潭一般,蕴藏着很深的绪,陶景知他在想什么,应该是又心疼他了,可是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他已经不是弱无助的小孩,也不需要心疼和同了,他并不想听许成风像之前一样,说些“抱歉以前没在你边”,“以后一定会保护你”
离大排档越来越远,人声和烟火气渐渐淡去,终于街上只剩他们两个人肩并肩走着,路灯的光把他们的影拉了很长,投在地上的分还有一些是重合在一起的。
陶景耸耸肩:“他们不太想让我住在家里了,就给我找了个学杂技的学校,交的学费不多,而且有演还能挣钱,但我没上多久,就认识了一个舞蹈老师,自作主张去学了舞蹈,这才慢慢地走了演艺这条路。”
“自从那时我离开家,就很少回去,也很少和他们联系了,一开始他们还给我钱交学费,后来我自己可以演挣钱,也就不再花他们的钱了,上了大学开始演戏,我也给了他们不少钱,毕竟养我一场,我也算是报答了他们了……”
“你那么早就开始住校?”许成风微微皱眉,“县城里应该都有中学的吧。”
许成风充满期待地说:“现在那小院还在吗?有机会带我回去看看吧。”
许成风眉心绞得更紧,带着怒意说:“他们也太过分了吧!学都不让你上了?!”
当时的经过远没有陶景说得这么简单,陶景受到的惩罚也不仅仅是让他去杂技学校而已,陶景就是在那次风波里终于丧失了所有的期待,他明白他和那个家庭之间,没有任何变好的可能了。
许成风看着周围破旧的平房,随问:“学长,你小时候住在什么样的地方?”这看似不经意的一问,也是许成风试图了解陶景的又一个尝试。上次聊到童年,陶景就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而已。
陶景一个淡淡的苦笑:“因为我错了事,这算是一种惩罚吧。”陶景迎向许成风充满探究的目光,继续说,“我12岁时,有一次带着我弟弟去玩儿,他当时6岁……小孩调跑来跑去,我没看住,他摔到坑里摔得破血的,其实没大事,就是看着吓人,你可想而知,我养父养母有多生气……他们觉得我是故意要害死弟弟,自然就不愿意我继续住在家里和他们一起。”
陶景扭看了他一:“不在了,我上初中就去住校了,不久后,我养父母卖了那院买了新建的楼房。”新房里没有给他留单独的卧室,他偶尔回去的时候就睡在客厅沙发上,不过自从开始住校,他也就很少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