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洛没有作声,只轻轻走了过去,将案几上摊开的一副画卷拿了起来,青莲愣了一,便是伸手来抢,凌宇洛稍微一闪,已是侧避开。
走近院门,那服侍的丫鬟正好端个盒来,一见她们过来,行礼过后禀:“王妃娘娘,青莲公这几日不振,几乎没怎么吃东西。”
推门去,只见青莲端坐案前静静抚琴,仍旧是一清白,面憔悴,却和那上衣衫颜相差无几。
凌宇洛正想再说,忽又想起方才荷叶所言,便是淡淡说:“我只是来看看,既然没什么事,我便回园去了,你自己好好歇息吧。”
“今日不听我弹琴吗?我新近作了一首曲,一定会喜的......”后传来叫声,满期待。
凝神听了一会,便是侧:“荷叶,我有话想跟青莲公单独谈谈,一会就来,你就在院外等我罢!”
这三日,凌宇洛不曾踏悠然园一步,两人终日相伴,自是蜜意,羡煞神仙,待得齐越假日期满,竟是依依不舍。
荷叶:“王妃有事就大声叫,早些来。”
寻思半晌,还是唤了荷叶门,想起上回临别时那双若有期待的眸,心便是郁郁,真怕是自己想的那样。
中自怜卑微之意,不由:“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不好,往后这种事,交给廖家去办就好,不必亲自前往了。”
一瞥见,少年明眸若,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立在园中,忽然想起这几日不曾见到青莲,也不知他过得怎样,便是让荷叶唤来那小院服侍的丫鬟来问,一问才知,这人也是三日不曾踏房门一步。
青莲称是,之后便是默然不语。
青莲闷闷作声:“我原本就是份低贱之人,却有什么关系?”
那是他刚来王府之时,对着那满塘荷花画的一副墨荷图,记得当时自己在一旁看得惊艳,脱而“淤泥而不染,濯青涟而不妖”,这一句话,当即被他题在了画上。
回了悠然园,在屋里没坐一会,就见齐越又是带着大堆奏疏回来,说是因为上回她遇袭之事向皇帝告假,今日皇帝终于首肯,答应他回府半公三日。
凌宇洛叹了气:“你何苦如此作践自己?”
“也是因为你的缘故,皇上才松的,否则依照现在的局势,哪里肯让我这个辅政王几日闭门不!”齐越如是说。
如今手中所持的画上,一大团墨汁在原先题诗的位置,而那旁边的空白,却是潦草写上新的两句:“何勘比作青莲,原是杨花随飘”!
凌宇洛看她一,微笑到:“这个我自然明白。”
见得那倚门而立的人影,青莲缓缓抬,满目惊喜,颤声:“,你终于来了!”
凌宇洛哼了一声,:“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却教别人如何仰慕于你?人心可贵,人当自,
凌宇洛回笑:“我有些困,回去睡会,改日再听吧。”
凌宇洛摇了摇,看着那似笑非笑的俊脸,也不再说什么。
凌宇洛摆了摆手,示意她退,又听得门一阵清幽琴声,歌声随之而起:“庭院深深,思见佳人,心随风动,惘焉若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