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坐着。”仲辰立刻伸手摁他肩膀，“我去会他们，你别跟过来。”

“让我一起去你没听见么。”简星剜他，“老让我带你学习，上次也是我跟他担保你数学能打六七十，你这会怕拖累我已经

李乾坤回过，一边搭一边说，“辰哥你，是不是，放，放弃，治疗了啊？”

简星看着仲辰玩世不恭的侧脸，认真觉得如果仲辰分又一两百，自己可能也会哭来。

“你压就没看！”简星一把抄起放在自己桌上的两沓卷，刚才学委发到每一个位上，显然他俩谁都没去拿。

她后半句还没说来，老就拉了一她胳膊，清清嗓，“星，仲辰，你俩一起，来一。”

“你看谁都不正常。”简星把答案卷拍他桌上，“对题！赶快。”

准确地说，简星觉得他俩的目光都是奔这边来的，两脸复杂。他从未在胡秀杰脸上看过那样的表，似怒而非，掺着迷茫和难以置信。老就更夸张，脸皱在一起，皱纹里写满迷惑。

其遍地是坑。

“到底有什么可对的啊，成绩不是上就吗。”仲辰跟他对峙似地互瞪，半天后又无奈伸手把答案卷拿过来，一边虎虎往看一边嘟囔，“我快让你欺负死了。”

“放弃你妹。”仲辰一脚踹他凳秤上，“大老爷们哭个屁，再让我听见你搭搭我就你。”

“不是发了答案吗。”仲辰无语地从网购页面上抬起，在桌上四囫囵了两把，“欸？我答案呢？”

李乾坤和松阳阳抱痛哭的噪音过大，简星不得不暂停计算。

简星看着他，“跟谁对的？”

简星发麻，不，浑都开始发麻。两个老师这种表让他觉得非常不妙。他有些机械地站起来，在桌底踢了仲辰一脚，“听到没，让咱俩去。”

复读生绝大多数心态都不比应届生好，包袱越重就越脆弱。李乾坤不是第一个哭的，中间两组前排有一片女生都在哭，也不知是谁先牵的，班里哭声此起彼伏。

他抬起拿杯，却突然发现本该和大家一起低算分的仲辰正在玩手机。

“对了对了。”仲辰也不抬地回答。

认识仲辰前，他从没因为任何人的成绩如此惆怅过。

胡秀杰推开门，和老一起盯着班里。

“这孙疯了。”仲辰一把回手，对简星小声嘟囔，“咱能不能跟老说说换个座位啊？方圆几张桌就没个正常人。”

“仲辰！”胡秀杰喊。

熟悉的跟鞋声忽然响起，班级里瞬间静音，原本嚎着的李乾坤也来了个急刹车。

准确地说，一边嗦着棒棒糖一边哼歌一边网购球鞋。

“你啊。”李乾坤一把拉过他的手往自己脑袋上比划，“你死我吧，我考成这个shi样，你以为我想活吗？”

简星看着他往嗖嗖对选择题，觉自己一颗心无比苍老。

简星叹气，“答案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