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发丝从她的红彤彤的脸上
划过,我终于看清了她面上的神,没有沮丧,没有懊恼,没有生气,没有不甘心,有的只是——悲伤。
她既没有看向前方向她招手的委,也未对后思思的呼唤反应,更无视掉了一个又一个从旁超越的对手。如般地悲伤淹没了她。右手仍握着接力棒,但她早已迷失了方向。坏事总会发生。每当希望来临时,就会有更大的失望来压垮它。我们总是在逃避着什么,却又不可避免的朝着自己所逃离的东西越来越近。周倩她在逃离着什么呢?她所期望的又是什么呢?
我受到了和周倩相同的悲伤。
她就这样呆呆地站着,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她会退赛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划破了喧闹的帷幕,冲孤独的赛:
“倩——加油啊——……”
那天咖啡馆里,我和周倩妈妈话不投机,她结完账转正离去。
觉搞砸了的我立刻站起来,对她说:“阿、阿姨!等一!那个,周这个时候是学校的运动会,同时也是校园开放日。周倩她参加了接力赛。如、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来看一看,给她加加油之、之类的……”
她回看我,在那一瞬间瞳孔中闪了兴趣的光芒,但很快暗淡了来:“算了吧……倩八成不想我这老妈来看她比赛吧……”
“那你想不想去看她的比赛呢?”
“我不是都说了倩她……”
“不,不是周倩,我问的是你。”
“诶……?”
我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不要继续说去了,这会惹她生气的,只会适得其反。但不知为何,我控制不住自己。有些话现在不说来,以后就再也没机会说了:“你们大人总是这样——可能有些小孩也是这样,总是说自己什么事是为了谁谁谁,得好像多伟大似的,然而实际上从一开始就搞错了!”
“‘周倩讨厌我这个当妈的,她肯定不希望在学校里看到我,所以我不现也是为了她好。’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只会阻碍真正的!你又怎么知周倩是怎么想的呢?与其去揣测别人的想法,不如多问问自己心声!”
“你想不想看她在场上奔跑的模样呢?想不想看她拼尽全力去追求什么的样?想不想看她在与自己的同学一同为了胜利而奋,因为失败而懊悔?你难不想知晓在她冷漠的表象之隐藏了多么炙的吗?”
“但当大人自以为是的去揣测孩的想法的时候,实际上也就掩盖了自己的真心,上面的一切可能就都不存在了!”
“说到底,如果连自己的心声都不明了的话,又怎么去期望别人的真心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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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借一莫名其妙的勇气,一气说了这么一段逻辑混乱的话。说我就后悔了。
周倩妈妈听完我的话,神有些落寞,眶泛红,红唇微张:“我……”但突然间,她又像是拾起了大人的尊严,蛮不讲理地抛一句:
“小孩懂什么!”
然后一拉门,也不回地走了。只留门的铃铛发清脆的声响。
我呆呆地坐回位置,心中满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