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倒回,中年却渐渐苍老,直到这一日,一光芒闪过,老年的他和一个疤脸男童一同消失,记忆变成了一片空白。
自此,苍老的躯复又渐渐年轻,变变壮,胡髯消无,真正回到少时。
又是一年桃花深,岸边,微风徐来,漫空桃花随风飞舞,恰如此时此刻。
一个瘦小的影跪在土丘前,似在低语诉说,又像是已经睡去,飘舞的桃花复盖了他的躯,将他和整片桃林为一,淹没在茫茫尘世。
一烈的从神魂深涌来,让他迫切地想要看清这一刻的画面,然而花阵中的时光似乎碰到了某种禁忌,再也无法向前追溯。
青年努力睁大睛,他知这一刻是一切的起源,也是一切的答案,烈的求知让他想要打破束缚,探知本真。
忽然,一破碎的声音响彻心间,彷若玉瓶炸裂,得而复失,渴望的心田被划开一痛彻心扉的裂痕,恍惚间,一颗碧绿的种跃识海。
那种灿如晨镜,姹似红尘,照见人生多苦多难,甫一落心湖便破壳而,生发芽,眨间无数藤蔓地而起,翠绿的枝叶迎风招展,将识海层层遮蔽。
青年心有不甘,似乎想要挣断藤蔓,破开识空,将面前一切看个明白。
然而藤枝逾金钢,错综缠绕,早已将识海深深束缚,半分解脱不得。
青年低吼一声,泪满面,一刻整个识海骤然一震,在藤蔓的包裹化作一粒种,沉神魂深。
桃林恢复宁静,风,绿叶纷纷,再无一朵桃花浮现,彷佛一切从未发生。
阵,无无形,万丛生,天地日月,风雨雷霆,真幻存乎一心,莫可名焉。
青年睁醒来,神微茫,似也不记得方才之事,便连那淼淼梦境也如冬雪复地,片叶不存。
忽然,青年双目一凝,起摄过一只蜜蜂细看。
他目力极好,只见那蜜蜂薄薄的两片翅膀上,分别刺着两个小字:念兹,在兹。
青年心中一动,暗想这终南山深,玄妙莫测的桃林里,竟有人在蜜蜂的翅膀上刺字,且手法极为明,纵然他自己擅使针法,也难以到。
莫非,真的是那人?青年心中一喜,这一路千辛万苦,奉大师之命而来,只为寻得神凋侠侣再次山,共抗教,如今总算有了眉目,不负所托。
只是临走之前,大师让自己带的几句话,现在倒有些记不起来了,好似还有一本经文,让他时常念诵,也记不得吞了,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然而想到那蜜蜂翅膀上刺的字,青年心中却是一紧,来时路上他也听闻些许传言,只是好事者谣传,心中不以为意,现在看来,传言竟有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