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住,安顿来。
才女们刚刚散尽,侯谦芳急着想去秦淮河会红鸾,路过正厅时,竟发现里的女探花还在悲号,又不敢去窥视,只好无奈地摇摇,离开了东王府。
杨秀清此人,最忌讳他人窥探自己的隐私,侯谦芳也是害怕被东王治罪,这才好奇心,去往自个的心向之地。
侯谦芳尤是不能忘怀自己与红鸾的初见。
就在太平军攻破江宁,问鼎东南数日之后,侯谦芳奉了东王的诏,去往秦淮河驱赶青楼营生。
彼时的侯谦芳,和其他天国的兄弟妹们一样,一路风风火火的杀南京,在无数个风餐宿,刀血的日夜之后,忽然一扎江南的温柔乡,顿时有些乱花迷。
秦淮的风,几乎让饱读诗书的侯谦芳不敢相信,彷佛诗书中用去大量笔墨描绘的烟雨之地,却形吞不其万一,若非亲所见,这人间天堂般的盛景,又岂敢当真?只是,天堂怎能在清妖们的治?想来天王和东王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几乎没有任何波折,便在天京定了都城。
在去往秦淮画舫的时候,侯谦芳仍在回想着当初他与红鸾的初见。
在鲁的太平军牌刀手们的驱逐,她就像一只刚从娘胎里钻来的玉兔,睁开睛,看到的却是一片残酷的,鲜血淋漓的现实。
她楚楚动人的模样,让铁石心的侯谦芳我见犹怜,让圣兵们在秦淮河边装模作样地吆喝了一阵后便打回府了。
几乎所有天朝的人都知,青楼营生由来已久,又何止千百年?只凭太平天国的一纸号令,岂能禁绝?不只是东殿的人,北殿、翼殿的圣兵在理这类事的时候,大多也是睁一只,闭一只,只等风一过,死灰复燃。
更何况,大多数的太平军还没有好好享受这个天堂带给他们的乐趣,他们可不想这么快就毁在自己的手里。
黄昏的秦淮,更是别有一番调。
暮里的河面波澜无惊,零星地漂浮在上的画舫,烛光,若隐若现,宛如阴晴不定的星河。
这里原本是八旗满人们的销金地,可如今满城里的旗人早已被屠得净净,寻常人家又在这里开销不起,因此成了太平军将领们的连之。
当然,敢到秦淮河来的,都是胆大不要命的,因为各殿牌刀手随时都会过来盘查,隔三差五就会有人被拉去就地正法。
就在前几天,一名指挥和一名旅帅便血染未雀桥。
但这丝毫也没能吓到那些广西糙汉,纵然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来此潇洒一回。
「侯尚书,你不能再往前走了!」
就在侯谦芳满心喜地想要再见红鸾姑娘的时候,忽然从路旁蹿两条黑影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侯谦芳不由地到意外,往往在岸边迎接他登船的都是老鸨,今日怎的一变成了汉?可当他定睛一看,却发现这两人蓄着满黑发,裹着红巾,上的号衣杏黄底,黑镶边,惊问:「你们是北殿的人?」
「正是!」
那俩圣兵也不避讳,对侯谦芳拱手,「尚书大人,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还是请回吧!」
「这……」